萧楚沉并未正面回答萧楚淮的要求,只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鹅毛大雪落在萧楚淮衣冠上,他看着萧楚沉将手中那坛酒喝尽,看着他离开。
这广袤空寂的东宫中,只剩下他一个人。
萧楚淮瞳孔缩紧,那张清寒面容在雪夜之中更显清贵不可攀,他手指轻轻转动着酒坛。
萧楚沉离开东宫,回到重华殿。
屋内没有点灯,将他整个人的身形轮廓映照得灰暗模糊。
苍垣上前,“最近五殿下确实只是在操持你们的婚事,没有什么异动。”
萧楚沉眼底幽光忽明忽暗,“我总觉得他藏着什么。”
他眉眼微动,“婚期将近的时候,在京外弄出点麻烦,把他差出京城。”
“然后,把他关到成婚结束。”
“他不是说要公平竞争,试试谁能在皇城运筹帷幄护她平安,落入陷阱也是他此番输了。”
“是。”
他们的婚期定在春三月,花满京城的时节。
于当下还有四个来月。
在寒冬霜雪遍地时节,太子萧毅退位,皇帝身体不好。
朝中众臣推五殿下接任太子监国,说到底朝中也再无更合适的人选。
萧楚沉入了朝,皇帝并不敢让他经手重要的朝政,左不过是分担一些零散的政务。
萧楚沉察觉到自己在什么地方不受待见,他就会怠政。
他这个人,不乐意去费劲讨好那些本不喜欢他的人。
因而他更适合游离在京城里外,而非朝堂。
洛熙出了月子就随萧毅前往泉州过冬静养,小皇孙才出世不便离宫,就留在了皇后身边。
洛笙前去京门口送行,洛熙轻拢了下洛笙的衣领,“可惜你大婚,我回不来。”
“不急,等你养好,我们还有很多机会见面。”洛笙握住洛熙的手,才发现她的双手仍然冰凉。
是气血亏损所致。
洛笙有些心疼不舍,但说到底小皇孙也还在宫中,洛熙是迟早还会回来的。
只希望他们回来时,朝中能安定一些。
洛熙招呼了一下旁边的嬷嬷。
嬷嬷上前怀里抱了一个红木盒子。
“这个是我送你的新婚贺礼,也不算贵重,但想来会比较实用。”洛熙小声提醒了下,“婚后再用。”
洛笙注意力还在前半句,很是开心,“我也用不着贵重的东西,多谢阿姊。”
她命人将贺礼盒子收起来,很快就到了启程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