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淮像是极其有耐心的猎手,隔了一段距离看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被她抱得越来越紧,像是挽留和示弱。
但他面色却没有丝毫的缓和,甚至越来越凉,他继续问,“从什么时候开始?”
萧楚淮串过一切前因后果,“从你莫名其妙送我那个赤莲香囊开始?”
“你觉得我喜欢赤莲?就跟你觉得我是个坏人一样?”
他语气一句比一句重。
听来有些吓人。
“赤莲”两个字在屋外萧楚沉耳朵里疯狂回荡,他一下子回身看向屋内。
片刻的恍惚后,他抬手。
而他的手腕内侧,正肆意生长着一株赤莲花,张狂又血性。
屋内床榻上,洛笙的脸越埋越深,不知是心虚还是被这样的氛围吓到了,什么都没说。
萧楚淮起身,面无表情地抽手。
烧昏了头的小姑娘察觉到他生气了,手都不给抱了。
她立马握紧他的手腕,紧贴在胸口,细声细气地补救,“别,别生气,我知道错了。”
“我现在喜欢……”
萧楚淮一直没有动作的手,突然间随着她的动作掐住了白玉,“所以那时候,不喜欢,还想让我这么对你?”
洛笙被掐得又痛又麻,浑身一抖,未说出来的话变成一声绵长的轻哼。她沉沦病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正看到萧楚淮冷沉面容,一时间有点害怕。
骤然加快的心跳重重地撞在男人掌心。
萧楚淮还记得,她第一次说喜欢他,就是这样。
把他的手放在心口,祈盼着他胡作非为。
如今才知,那时候她的喜欢是假的。
对,那时她明明很怕他,还要撑着说喜欢。
那副模样,不知道有多可怜。
曾经被萧楚淮压下去的疑惑又再一次浮了上来,包括洛笙前后对他的态度变化联系在一起。
萧楚淮隐隐能猜到,他所无法想通的事情,或许都有一个答案。
白玉被惩罚到轻颤,萧楚淮几分漠然,“你藏了什么心思?”
洛笙细眉轻蹙,肩颈瑟缩,却没躲掉男人的手掌。
“没有……疼,力气好大……”
萧楚淮垂眸,看她惊惧不安的样子,终是没有继续再问什么。
跟一个高烧糊涂的病秧子说再多也没有用。
她都未必知道他在说什么。
荔枝果子剥了皮果汁充盈,经受不住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