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走到过去,我弯腰捡起一块巴掌大的木头方子。
攥在手里沉甸甸的,又回头瞄了眼铁皮屋的方向,里头还隐约传来划拳声,应该没人注意我这边。
心一横,举起板砖,照着自己的额头就重重拍了下去。
“啪!”
一声闷响,震得我手腕子发麻。
起初没觉得疼,只觉得额头一阵热,紧接着,一股腥甜的热流顺着眉骨往下淌,糊住了眼睛。
“哎呀我操!”
我扯着嗓子高声喊了一句,声音里带着刻意放大的痛苦,顺势往地上一倒。
几秒钟后,铁皮屋的门“哐当”被撞开,一群人涌了出来。
“咋了?咋了这是?”
老毕的声音最急,他第一个冲到我跟前,看清我满脸是血的样子,吓得声音都变了调:“龙哥!你咋了这是?”
他一把将我扶起来,另一只手慌乱地往我额头上捂,结果越捂血越流,染红了他半只袖子。
“刚才。。。刚才没注意脚下。。。滑了个叽霸。。。”
我喘着粗气,故意说得断断续续,眼睛半睁半闭,让血珠子顺着眼角往下滚:“摔死他爹了。。。”
“愣着干啥,快上医院啊!”
天津范挤过来,嗓门比谁都亮,他先往我额头上瞥了一眼,随后焦灼的呼喊:“这血流得止不住!再耽误要出大事的!”
“妈的,120的电话是多少来着。。”
二盼已经掏出手机要拨号,被赵勇超一把按住:“别打了!工地上有车,我去开过来!”
他转身就往停车的地方跑,脚步快得像一阵风。
齐恒也被人扶着走了出来,他站在几步开外,眯着醉眼瞅了半天,才看清是我,嘴里嘟囔着:“咋回事啊这是,喝多了走路都不看道呐。。。”
语气里透着股子不耐烦,却没上前一步,也没说要跟着去医院。
我心里不禁冷笑,孰亲孰远,事儿上见高低!
“齐哥,那我们先送龙哥去医院了!”
天津范回头喊了一嗓子,语气急促,听不出破绽。
“快去吧,让医生好好看看,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齐恒摆了摆手,已经示意扶着他的人往铁皮屋子方向掉头。
“快!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