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明白没?”
说罢,大华子斜眼扫向郭启煌。
“明。。明白了。”
郭启煌蠕动嘴皮,艰难的点点脑袋。
“明白啥了?”
大华子接着又问。
“我。。”
郭启煌干咳两声,仿佛十分难以启齿,迟疑好半晌后才中气不足的呢喃:“我欠你们一段。。一段踢踏舞。。。”
“踏!踏踏!!”
说话间,楼梯口突然滚下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穿着硬底鞋在楼道里狂奔,混着粗粝的喊叫。
“操的!想他妈咋的?”
“干一架啊?欺负特么谁呢!”
几团黑影从转角处攒动着冒了出来,手电光在雪白的墙面上乱扫,晃得人直眼晕。
等看清来人,我心里一震,竟是瓶底子、叶灿帆和白沙。
小哥仨并排站在楼梯口,人手攥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枪,枪身泛着冷光。
“马勒戈壁得。。”
叶灿帆冲在最前头,枪管子还随着他喘气的节奏微微颠着,刚骂出半句话,视线扫过空荡荡的走廊,突然卡了壳。
此刻,走廊里静悄悄的,刚才那群如狼似虎的壮汉们早没了影,只有郭启煌还瘫在地上,后腰抵着楼梯扶手,正龇牙咧嘴地揉着脖子。
叶灿帆举枪的手僵在半空,眉头拧成个疙瘩,一脸懵地转头看我:“龙哥?人呢?刚才不是。。。”
“你没事吧,樊龙?”
瓶底子慢了半步跟上来,推了推鼻梁上滑到鼻尖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飞快扫过走廊里的狼藉,墙角的碎玻璃、散落的烟蒂、还有地板上那道新鲜的鞋印,最后落在我身上,目光里带着焦急。
白沙站在他俩侧后方,没吭声,只是把手里的枪往下压了压,枪口斜斜对着地面,手指却始终扣在扳机位置,眼神警惕地剜了郭启煌一眼。
“啥叽霸事没有。”
大华子昂头接下话茬,随后动作利落地把枪往后腰一插,枪套蹭着衬衫发出“窸窣”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