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应着“知道了”,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不远处口红柜台前立着道熟悉的倩影——一身米色连衣裙,侧影温婉,不是陈美娇是谁?
“美娇姐?”
我愣了一下,脱口而出。
那人恰巧转过脸,目光撞在一起,她也愣了愣,随即礼貌性地笑了笑:“樊龙?这么巧。”
“真是你啊姐。”
我快步走过去,寒暄了两句,杜鹃不知啥时候跟了过来,抱着胳膊在旁边打量她。
接着,我们约在商场的咖啡馆坐着闲聊,无非是些家长里短,她问我最近忙不忙,我说还行,她叹着气说自己还是老样子。
我目光总忍不住往她左手瞟,她的无名指上那枚金灿灿的宽面戒指,款式眼熟得很,跟之前李廷手上戴过的那只几乎一样,而且她好像瘦了很多,整个人比之我们先前住在一块时候最起码小了一圈不止。
正聊着,陈美娇说去趟洗手间。
“那女人身上,怎么有股烧塑料似的怪味?而且她说话时候老舔嘴唇,怪怪的!”
她刚起身没两分钟,杜鹃突然抽了抽鼻子,朝我皱眉头。
“有吗?”
我没太在意,刚想说可能是香水味,就听见商场广播突然响起急促的寻人声:“紧急通知!三楼卫生间的洗漱池旁有顾客晕倒,请附近的医护人员速来支援。。。”
“去看热闹啊?”
杜鹃眼睛一亮,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就往洗手间跑。
刚到门口,就见几个保洁围着往里瞅,进去一瞅,倒在地上的女人正是陈美娇,脸色惨白,嘴唇发青。
我俩赶紧把她架起来,拦了辆车往医院送。
急诊室里,医生给她做检查的时候,一个戴眼镜的男医生拽我拉到走廊角落,声音压得很低:“你是病人家属?”
“不是,朋友。”
我摇摇脑袋,不明白对方为啥这副神神叨叨的表情。
“她怀孕了,大概六周。”
医生叹了口气,语气严肃起来:“但我们不建议留,刚才查血时候发现,她血液里蕴含着吗啡类物质残留,应该是长期接触违禁药品,这种情况,胎儿畸形风险极高,对她自身伤害也大。”
我愣在原地,走廊的消毒水味突然变得刺鼻。难怪刚才看她脸色那么差,身上那股怪味,恐怕沾染上那玩意儿的时间不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