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杜昂是什么身份呐?
李廷、彭海涛之流的崇市巨头瞅他两眼都浑身哆嗦,尽管年龄不大,可却攥着实权,怎么会有能让他怕成这样的存在?
站在路边等出租车,晚风吹得人有点凉,我心里却跟揣了团乱麻似的,越想越迷糊。
杜昂刚才的那反应,哪是单纯护着家事不让外传?更像是被戳到了什么不敢触碰的痛处,那股子紧张劲儿,简直像是怕多说一个字就会惹来天大的麻烦。
那么,杜鹃口中的“银什么集团”,是跟我们几次发生冲突的同一家么?
可凭那个叫孙乐的鸡毛掸子和三角眼陈奎,似乎也没能耐让堂堂杜组长望而生畏吧?
正胡思乱想呢,一辆出租车刚好路过,我刚抬手要拦,眼角余光瞥见斜对面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人五十来岁上下,穿件皱巴巴的棕色夹克,后背微微佝偻着,脑袋上扣顶洗得发白的老头帽,脚步慌慌张张的。
卧槽!不是外逃的彭海涛是谁?!
行走的十万块!
“上哪去啊,大弟?”
司机探出头,冲我咧嘴笑。
“跟上前面的人!对,就是驼个背的那老头儿,穿棕色衣裳的,别丢了!”
我一把拽开车门坐进去,手指着彭海涛的方向急声道。
“以那老头那腿脚,你年纪轻轻难道还跟不上嘛?打咱这车纯属浪费钱。。”
司机正絮叨,我“啪”地抽出一张百元大票拍在方向盘上,皱着眉打断他:“嘴闭上,我想安静会儿。”
“好嘞好嘞!财神爷说话,谁敢不听啊!”
司机麻利地把钱揣进兜里,嘴上还碎碎念着,脚下却没含糊,慢慢把车跟了上去。
我哪有心思跟他搭话,眼睛死死盯着窗外彭海涛的背影。
这老东西早没了当年呼风唤雨的派头,背驼得像座小山,走路一颠一颠的,裹紧夹克衫缩着脖子,瞅着跟街边拾荒捡破烂的没啥两样,哪还有半分昔日风光的影子。
狗日的胆子是真他妈的肥啊!满城都贴着他的通缉令,这节骨眼上居然还敢出来瞎逼晃悠、抖嘚瑟。
再瞅他手里提的塑料袋,鼓鼓囊囊塞着些青菜,看那样子,是打算回去弄点宵夜?我挑了挑眉,忍不住嗤笑一声。
也就三五分钟的功夫,彭海涛拐进了临街一间商铺,随着卷帘门“哗啦”一声往下拉,二楼窗户跟着亮起了灯。
“老弟,人进去了,咱是在这儿守着,还是。。。”
司机乐呵呵地发问。
“你先忙去吧,谢了。”
我推开车门迅速钻出来,仰头瞅了瞅那店的招牌,“彭飞卫浴”。
哦,感情这狗日的,在这条街上还有这么个窝点。
看这商铺的名字,很明显是给他家犬子留的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