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一下车,大华子便火急火燎地踩着油门飞速离去。
看着那逐渐消失的车尾灯,我禁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不管他是无意还是故意,至少刚刚向我透露了两个信息:第一,他肯定是去外地;第二,他要招待的是男性朋友。
这大华子搁我们团伙里已经算是“神人”级别了,而能跟他交交上朋友的,我猜恐怕也是相差无几的选手,如果有机会的话,还真想认识认识。
一边琢磨着事儿,我一边转着脑袋寻找杜鹃的身影。
“大胖烧烤”,终于瞅见她短信里说的那招牌了,顺着露天扎啤摊一瞧,可不就是她。
一张粉色塑料桌边,杜鹃正耷拉着脑袋,自己给自己倒着酒喝。
桌上摆着三四个空啤酒瓶,还有几串早就凉透了的肉串,看这架势,她在这儿坐的时间不算短了。
“啥情况啊娟姐?咋蔫蔫的没精神呢?”
我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笑着招呼:“来,我陪你喝点。”
“喝。。一块再喝点。。。”
杜鹃慢慢仰起头看我,眼神都已经发飘了,她笨乎乎地指了指旁边的空酒杯,嘟囔着说。
嘿,这丫头酒量是真不行啊,满打满算也就喝了三四瓶,说话都开始大舌头啷唧,跟含着什么东西似的。
“来兄弟,麻烦给串热一下子,凉透了吃着容易闹肚子!”
眼看她抓起一串梆硬的肉串就要往嘴里塞,我赶紧伸手拦了一下,扭头冲不远处的服务员吆喝了一嗓子。
“还是你好。。。一叫就到。”
杜鹃吸了吸鼻子,声音软乎乎的,带着浓浓的鼻音。
她把肉串放回盘子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塑料桌沿,看起来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到底咋了?发生什么了吗?”
我不解的望向她。
“我今晚上本来想找我哥陪我喝酒的。。可是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发消息也跟石沉大海似的,理都不理我。”
沉默了几秒,她突然抬起头,眼眶红红的,睫毛上还挂着点湿乎乎的水光,咬着下嘴唇嘟囔。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带上了哭腔,肩膀轻轻耸了耸:“你说他忙归忙,哪怕回个‘在忙’也行啊,连个信儿都没有,我坐在这儿等了快俩小时了,越等越难受。。”
她拿起桌上的酒瓶想再倒酒,手却晃得厉害,酒液洒了些在桌面上,顺着桌沿滴滴答答往下淌。
“我来吧!”
我赶忙抢过去酒瓶,随即又冲服务员招呼:“麻烦给拿瓶酸奶过来!”
“平时总说我不懂事,可我就想找个人说说话,他又不陪我,别人更指望不上。。。”
说话间,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那副无奈又无助的样子,活像个被丢在路边没人管的小孩,让人看着心里直发软。
“不要奶!我要喝酒!就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