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霄手机页面停留在洛锦熙的朋友圈动态上,那条怒骂白人中年男人的更新下引发不少朋友的关心,洛锦熙回复说自己多年来的专业英文素养有了最佳展示场合,在骂人这方面,国人没有对手。
她没让自己被欺负。
段棋祯也乐:“谁这么瞎眼连你都看得上,真饿了?”
“去你的!哥们风华绝代,被人看上多正常啊!”卢霄朝他的紫毛伙伴扔了颗花生米,还强调道,“而且人家是想包我!给我花钱!”
不过说完卢霄又摸了下自己的胳膊:“但细想还是怪恶心的,我好歹是个年轻帅小伙,谈恋爱不仅给对象花钱,还为了对方身心愉悦积极做形象管理,那些有几个臭钱都不照照镜子的,还想泡老子……”
这斗嘴说了几句,没人注意到贺彦淮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拿着自己的手机点开了某个远在伦敦的姑娘的朋友圈。
一片空白。
屏蔽他了。
“……”
卢霄和段棋祯这俩人向来吵闹,贺彦淮就这么听他们吱吱喳喳说了一通。
说起这几年的留子生涯,两个人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然后一致认为贺彦淮这几年一定平稳又幸福。
段棋祯:“我说淮淮啊,你也不爱跟人谈心,这几年就你最安静了,今晚我们大家不醉不归,都好好聊聊天呗。”
话是这么说,最后贺彦淮面招来服务员一起搀扶着两个酒鬼出门时,脸上面无表情,唯有脸颊上那一点绯红能够证明他还是喝了不少。
贺彦淮在盛安有住处,他也懒得从那两个人身上掏身份证去给他们开房,直接喊代驾一车将人都送回他的地盘,至于那辆拉风到引来好几个人合照的阿斯顿马丁,就这么留在人家门口了。
回到住处已经是深夜,贺彦淮一拖二将人都放倒在客房的床上。
两个大男人没分床的必要。
也不知道是笃定了贺彦淮会管他们还是怎的,卢霄和段棋祯这俩蓝毛紫毛醉得跟死猪似的。
两个人躺着躺着还亲亲热热搂一起了,贺彦淮简直没眼看,干脆就走出去了。
他看着不怎么醉,但脚步也有点虚浮。
贺彦淮对自己的卫生情况有一定要求,还有理智的情况下,他不允许自己没洗漱就穿着在外面晃荡一天的衣服躺在床上。
然而洗漱之后再走出浴室,贺彦淮的醉意便消散了不少。
他坐在床上,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房门紧闭着,室内的光线柔和温馨,衬托得贺彦淮的神态似乎也柔和下来了。
像是一种被环境刻意渲染下的错觉。
贺彦淮盯着手机看已经将近十分钟了,目光始终停留在某个聊天窗口。
修长的指节动了几下,又丧气般删除了编辑框里的所有内容。
算算时差,伦敦那边现在应该是傍晚。
那句话在编辑框里来来回回打了删,删了打,终于在某一刻,贺彦淮的指尖微动,消息发了出去。
只是一句很简单的问候,他想问问洛锦熙在那边适应得怎么样。
然而贺彦淮没有设想过的情况出现了,消息发出去后首先是一个醒目的感叹号,其次是下面一行小字:【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
夜晚的寂静在此刻尤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