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伸了进来,于怀鹤按在玻璃门的边缘,推开一道足够容纳自己进入的缝隙,走了进来。
归雪间怔了怔。
他浑身赤。裸,未着寸缕,就这么映入于怀鹤的视线。
不是没有过这样,他们做过很多次,但都是在卧室的床上,而且眼前的于怀鹤衣着完整,看起来和归雪间截然不同。
归雪间的脸颊迅速升温,眼睛湿漉漉的,微微蹙眉,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于怀鹤揽住腰,搂入怀中,偏头吻了下去。
归雪间闭上了眼。
他的嘴唇很湿,很柔软,原来很淡的唇色逐渐加深,最后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樱桃。
欲望在空气中蒸腾,蔓延,填满这个逼仄大的空间。
两人接了一个漫长的吻,于怀鹤抬起头,却没放开归雪间,而是手臂下移,将归雪间抱起来,抵在玻璃门上,另一只手拽掉套头T恤。
玻璃门上布满了冷却的水汽,凝结成了雾,贴上去不是冰,是一种很潮湿的感觉。
归雪间喘了喘,很疑惑地问:“……要在这里?”
于怀鹤淡淡道:“不行么?”
归雪间咬了下唇,偏过头,没说不可以。
浴室很狭小,容纳两个人有些困难,还要做幅度很大的动作,不得不抱在一起。
六月初的天气已经热了,但没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皮肉紧贴,归雪间能微妙地感觉到于怀鹤手臂肌肉上的汗意。
于怀鹤单臂抱着归雪间,一个吻接着一个吻落下。
一瞬间,归雪间从脖颈到脚尖都绷紧了,后背不受控制地在玻璃门上剧烈的移动。
归雪间大口大口地喘息,他知道在于怀鹤的怀抱里很安全,不会摔下来,但失重的感觉令他本能地害怕,手臂搂紧于怀鹤的后颈,小腿更用力地环着于怀鹤的腰。
他整个人都属于于怀鹤,于怀鹤的气息,于怀鹤呼吸,于怀鹤的头发,于怀鹤的体温……无孔不入地填满了归雪间的每一种感知。
在一切混乱中,归雪间仰起头,视线穿过合起的百叶窗。
夏天的日光无比明亮,透过缝隙,落在了归雪间的眼眸中。
很热,有些许刺痛,却令人深陷其中,不愿离开。
就像此时此刻被于怀鹤拥抱着的归雪间。
归雪间没有出力,最后还是近乎脱力昏迷,才被搁在于怀鹤的膝头,花了很长时间重新洗了个澡。
恍惚间,归雪间又看了一眼百叶窗,光线不再刺眼,已经是黄昏时分,他才被抱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