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怀鹤偏过头,看向归雪间,没有说话。
归雪间依稀记得他们之前的约定,于怀鹤在房间里学习的时候,只能在每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打扰对方。
从归雪间的角度只能看到于怀鹤的下巴,看不到这个人的神情,他觉得这个人是在指责自己的不守承诺。
归雪间有点羞愧,连忙抬起头,却又被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按回了原处。
怎么不让他改过自新回头是岸,是还要固定罪证吗?
这一次,他费力地抬起眼,凑巧与注视着自己的于怀鹤撞上了。
这人不像是被打扰到了,眼眸中也没有指责。
两人对视了几秒钟,于怀鹤低下头,用左手接过笔,在试卷上留下一行很流畅的字。
归雪间瞪圆了眼,震惊地问:“你是左撇子吗?”
难道是为了掩饰自己和别人的不同,所以才学了用右手写字。
但这个人似乎从不在意外人的看法。
于怀鹤说:“不是。”
又解释了一句:“七八岁时觉得有时候左手比右手方便,就试着都用了。”
归雪间感叹:“那你很厉害。”
七八岁就会未雨绸缪了,有种不愧是于怀鹤的感觉。
于怀鹤的视线落在归雪间的脸上,很缓慢地移动着:“还行。现在就用到了。”
归雪间:“。”
你是不是未雨绸缪得太早了?
总之,于怀鹤可以用左手写字,现在这样就不算打扰了,归雪间松开力气,身体软绵绵地靠在于怀鹤的身上。
他的脑袋抵在于怀鹤的肩头,扎的松松散散的长发,雪白的丝绸发带顺着他的动作,那些属于归雪间的一部分,沿着领口的空隙,滑入于怀鹤领口的间隙。
触感柔软,独一无二,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于怀鹤另一个人的存在。即使于怀鹤很擅长忽视外界的干扰,专注自己的事,也难免有很多个动摇失神的瞬间。
坐的太近,又靠在一起,归雪间不知不觉就被于怀鹤吸引。
同样是手臂,归雪间和于怀鹤的差别很大,这个人的手臂看起来就很有力。
归雪间看的很入神。
一个声音突然在他的耳侧响起:“你是想碰么?”
又被逮了个正着,归雪间头皮发麻。
不对,那于怀鹤也一直在看着自己吗?
归雪间还未回过神,就看到于怀鹤点头:“可以。”
好像只是为了满足归雪间多余的、无处安放的好奇心。
有了主人的同意,归雪间伸出手,指腹搭在于怀鹤的手臂上,沿着若隐若现的筋脉往下滑,期间胡思乱想很多。
小的时候,他没上过幼儿园,长大后,也没在集体中生活过,不知道朋友之间正确的交往尺度,不想和任何人有肢体上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