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物钟很标准,自律也极严格。
如果睡前设想过要几l点醒来,身体就会在到点之后准时苏醒。
除非傅斯岸睡得较沉,或是有心补觉的时候。
他睁眼后,才会没那么快地彻底清醒。
所以第二天清晨,天光刚亮。
傅斯岸就睁开了眼睛。
他的墨色眸中一片清明,并没有什么昏沉与疲倦。
但,唯一出乎了傅斯岸预料的却是。
他才刚戴上眼镜,怀中的少年居然也醒了。
“……”
察觉少年苏醒后的气息变化,傅斯岸不由微顿。
因为,早醒能够自定。
但早起的反应却不能。
这种持续的晨起,傅斯岸也从未遇到过。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他知道小啾之前有段话说得对。
少年讲,先生会有这种状况,说明压力减缓,自己其实更觉得是件好事。
而自从傅如山死的那天,傅斯岸从冰冷的彼岸走过,隔岸观火,却被人握住了手指,问他是不是冷的那一刻。
有些压力与心结,或许的确被无声地卸去了。
傅斯岸也自己梳理过,他的前世始终全心戒备,从未有任何放松,根本不可能在睡着时任旁人接近。
更不要说这种事。
()而这一世,傅斯岸终于拥有了一份完整的信任。
小啾说过的话里,还有一句。
“我会对我的医生负责。”
医生与病人的关系,最初还是由傅斯岸提起,为了给少年缓解惊惧。
但傅斯岸最终也发现。
治疗是相互的。
有些治愈。
是如此同等的相互作用力。
而且傅斯岸此时,又是如此地过分年轻……且充沛旺盛。
所以这些天的持续晨起,似乎也没那么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