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第二天又跑了一趟大河沿,除了多刨点冰回去当冰箱使之外,把那个小沟塘里的嘎牙子一扫而空,大部分都送到老黄那。
黄胖子按斤称给算钱,唐河也不客气收了。
这几百块绝不是小钱儿了。
春种一直忙了十多天,才算是全都种了下去,也终于可以歇一口气了。
最后一天了,当然要吃点好的,就不能拿野味唬弄人了。
白条小母鸡炖榛蘑,溜肥肠,红烧大肘子,牛肉炖土豆,这才是真正的硬菜,你就来吧,不喝上三斤二斤的,都对不起这菜。
其实真要算的话,唐河就供了这些天的吃喝,再加上夏锄秋收,折算价格的话,可能都要跟收成持平了。
还是那句话,在农村,你不种地,心里就没底,土地,是农民的根,看着出苗,成长,收成,心里才安稳。
这个年代的人,特别是农村人,都有一个很朴素的认知。
钱,很重要。
但是,粮食,更重要。
真到了灾荒年,有钱你买不着吃的。
家里有粮,心里才不慌。
因为,都是经历过灾荒的人啊,甚至都是亲眼见过人饿死是什么样的。
对于后世的人来说,饿死人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是在这个勉强能吃饱的八十年代,却依旧历历在目。
这还是东北呢,听说在南方,有些地方,依旧会挨饿的。
春种的阶段忙活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感觉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
一大早上,杜立秋找到了唐河,低声说:“唐儿,有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