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旺想了想说:“瞅你这话说的,谁乐意走回头啊,报纸上吵翻天了,跟咱有啥关系啊,这么大的林业局,还能让私人去干啊!”
这就是这个年代东北人的普遍心态,天塌了有国家呢。
唐河笑道:“我估摸着,胡金林这事啊,长不了,而且早晚有一天国家还得承认,倒时候风向一转,陈叔你可就出大名啦!”
“啥名啊?”
“改革开放关键时期,大兴安岭林文镇派出所所长陈旺,抓捕了改革先锋胡金林,严重阻碍了改革开放的大局!”
唐河这话,让陈旺的脸都绿了。
都是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太知道这大帽子一扣下来有多压人了,哪怕大兴安岭这边受影响小,也只是山里小,到外面城里,照样如火如荼,人头挂在电线杆上这种事情也不是没见过。
“叔啊,罚他点钱充实一下小金库得了,当地都睁只眼闭只眼呢,要不然你以为他能跑得出来?还能赚那么多钱?”
陈旺抹了一把冷汗,拍拍唐河的肩膀说:“你小子,又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旁观者清嘛!”唐河笑道,其实这是重生者对滚滚大势的自信。
而且,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这天下大势,接触着时代大势下的传奇人物,还真是蛮有意思的。
胡金林被放了,不过随便找了个由头,罚了他五千块钱。
这可是1984年的五千块啊,换一般人铁定心疼得要命,非得挣扎一下不可。
但是胡金林却不一样,乐呵呵地把钱交了,这相当于交了保护费,往后再做生意的时候,就可以明目张胆了。
不过唐河还是告诫他低调一点,多分润一点,吃独食死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