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睡了。”
桃榆偏头看向霍戍,眼睛还弯着,顿时便忘记了在梦中的挣扎与恐惧,全然是看见小崽子的新奇和喜悦。
霍戍潜意识轻扯起嘴角回应,但事实上他却尚且还未完全确信桃榆醒了并且已无大碍。
两日前他好不易守着孩子出生,慌忙冲进产房,桃榆却已经昏迷了过去,连一眼也不曾让他看到,那一刻当是至暗的一刻。
四肢躯骸生出僵冷刺骨的寒意,即便黄引生说桃榆只是力竭而昏迷,却也还是无法驱散他心中的半分冷。
昏迷而再醒不来的例子,他见的不是一桩两桩。
为此这两个字于他而
言从来不是什么安全可靠的字眼。
万幸,万幸的是小桃核儿没有刚刚出生就失去了小爹。
桃榆看出身前的人还有些恍惚,他拍了拍他的手,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我想喝点水。”
霍戍闻言连忙倒了一杯过来,桃榆喝了一半,润了润肺腹,整个人也更轻松了一点。>>
他转把被子给霍戍:“你也喝一点,看看都快变成晒干的木头了,多干瘪啊。”
霍戍看着桃榆,依言把剩下的水倒进了嘴里。
桃榆笑了笑:“给小桃核儿取名字了么?”
“还没有。”
桃榆眨了眨眼睛:“你取么?”
“我不太会取名。”
霍戍放下杯子在床边坐下,也靠在了枕头上。
他伸手把桃榆圈住,让他枕在自己胸口前。两人中间是还在睡觉的小桃核儿,一大一小都被他护着,都紧贴着他,温热的温度总算是让他踏实了一些。
“想着等你醒了再取。”
桃榆看着小桃核儿:“那让我慢慢想想。”
“好。”
霍戍应声:“都听你的。”
“这小家伙儿你抱着就那么一小团,在这儿躺着倒是壮实,我还以为我生下来会很下一只。”
桃榆靠着霍戍,忍不住又要去捏捏小崽子。
先前在肚子里,他只能靠抚摸自己的肚子想象摸摸小家伙。
一夕之间,倒像是睡了一觉肚子里的小家伙就变到了肚子外一样。
想到这茬,他连忙想掀开被子看看自己的肚子,但手脚上没有什么力气,连拉开被子都有些费力。
“怎么了,热吗?”
霍戍赶紧帮着把被子掀开了些。
桃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抬头看向霍戍:“怎么肚子还是这样,竟然没有焉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