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皱着眉,左右确定四处无人,悄无声息的开始用起开锁小技巧。
门开了,其中空无一人,洞开的窗户往内吹着冷风,将窗帘搅动。
托马斯:“……”
孙女干嘛去了?等等,楼上的事不会有她的份吧?
他带着狐疑收回视线,想要退出去把门关上,这可是反锁的门,孙女极有可能还会从窗户里窜回来,他得把门复原成没人来过的样子。
但在转身之前,他定住脚步,皮鞋定在棕色花纹地毯上。
身后传来少年不沉自威的声音,带着天然的傲慢,“有意思,你说离开时锁了门?”
他在和另一人说话,但过了几秒才响起另一道声音,熟悉的音色,小姑娘轻轻嗯了一声,“……我没有记错,哥哥。”
托马斯的目光落在前面的沙发上,用零点一毫秒思考现在伪装突发心脏病蒙混过关的可能性。
*
原本守在走廊里的安保不见了,这在塔米斯的意料之中。服务器的事情被发现,必然会有人员调动。找赫雷提克今晚上是不指望了…啧,一想到他,她就有点胸短气闷。
那么剩下的事情只剩下处理休息室,扫除一切可能暴露的痕迹。
但门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站着个像是来与宴的陌生中年男子,这是塔米斯没想到的。
她更没想到的是,下一秒,陌生中年男子就捂着胸口一个趔趄趴在了沙发背上。
塔米斯瞳孔地震,扭头看向兄长,他也没有使用任何武器。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这个人怎么就倒下了。小姑娘喃喃说,“难道这就是……碰瓷?”
男人正大喘着气挪进沙发,脚下被地毯绊了一下,险些滚落在地。
“往好些想。”达米安表情不变,双手抱臂,“也许他只是要死了。”
男人瘫在沙发里,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儿子到底是怎么养孩子的?!
这就有些难处理了,塔米斯苦恼地看着坐在斜侧沙发上的男人。对方倚着沙发捂着胸口,表情很是痛苦,看起来只是突发不适来这里休息的路人。
如兄长所言,也许马上就要死了。解除反锁的人不一定是他。
她捋了一下情况,神色凝重的点头,“所以现在我们应该找侍应生叫救护车。”
达米安微微挑眉,“有病史的人会随身携带急救药品,我看这位先生还有余力动弹但是没吃药,想必情况还在他的把控中。”
居高临下的冷淡评价,沙发上的男人动了动。
在转头看向她后,达米安语气里的傲慢完全消失,染上恨铁不成钢,“对一切保持观察和戒心,塔米,这样你才不会被德雷克骗。”
他的前半句话塔米斯表示赞同,但后面就有点离谱了。她的视线挪到兄长身上,“这和德雷克有什么关系?”
坏了,不该说这句话。塔米斯忽然觉得不妙,提摩西和哥哥的矛盾由来已久,她不该主动提起话题。
的确,一提到这儿,那达米安可就有得说了,几天几夜都很难宣判完。但沙发里传出虚弱声音,成功在他施法之前打断他。
“啊…不需要救护车…我事先已经吃了药,感觉好多了…”男人耷拉着眼皮说,看上去很是疲惫,“让我在这里休息就好。”
……是不是有点好太快了?塔米斯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还是说正常生病的人就是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