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汀汀浑然不觉张母的局促,笑眯眯地上前一把搀扶住她的手臂:“什么顾小姐,伯母叫我汀汀就好了。”
“您坐,我听张大哥说您身子不好,有什么话坐下说。”
张母被顾汀汀搀扶着坐下。
“我年纪小,不经事,也不知您爱吃什么,随意买了些,若是礼薄了,您多多担待。”
张母看了一眼桌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补品,连连道:“太破费了。”
“应该的,伯母。”顾汀汀拉着张母的手,“您不知道说起来张大哥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哪有知恩不报的?”
“竟有此事?”张母看向自家儿子。
张均平不咸不淡地扫了顾汀汀一眼:“我去烧水。”
小半个时辰后,水烧好之后,张均平过了进来,就见顾汀汀不知使了什么招数,竟逗得母亲哈哈大笑。
“可是水好了?”张母看向门口。
“你去把沐捅安置在我房内,让汀汀在我房里洗。”
张均平点头,转身就去了。
“这是我出嫁时的衣裳。”张母边说边细细抚摸着衣裳。
“成婚时我母亲给我做的,年轻的时候舍不得穿,如今老了这样鲜艳的颜色可穿不了了。”
张母将衣裳展开,对着顾汀汀比了比:“嗯,正适合。”
顾汀汀抱着张母的手臂:“伯母,您这样我怪过意不去的。”
张母笑着拍了拍她:“快洗吧,待会儿让阿平送你回去,天色暗了,总归于女孩子的名声不大好。”
癸巳时冲猪煞东
“那江长安的住处我已打探清楚,今儿一起去一趟伏龙镇?”司遥问道。
山尘点头。
昨日调查得知金辰与江长安是旧相识,司遥恍然想起来,五月十五日,胡松萝出嫁那日,江长安就已到了鲤州,当时江长安与另一位蓝袍书生就坐在她的旁边吃早点。
如此一来,五月十八他于钟林道发现胡松萝的尸体,而后报案,公堂上所说的话皆为虚假。
他既三日前已到了鲤州,又何苦折回去?
江长安家坐落于肃城城外边壤小镇,一路荒无人烟,只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翠绿色稻田,天气闷热,远处的风越过稻田吹了过来,湿黏黏的。
“这江长安家住城外,每日得去学堂,岂不是天未亮就得起来?”司遥踩在田埂湿软的泥土上,并未回头。
“十年寒窗无人问,科举之路并非那么容易。”
“你呢?怎么去的日溪山?”司遥第一次主动问起山尘的私事。
山尘看了她一眼,声线平稳:“我父母早年便已亡故,自幼跟祖母过,儿时身子不大好,祖母遍寻名医皆无果,后听闻柳怀宗绝学有至阳至纯之功效,便送我去了日溪山,习了武。身子这才略微好些。”
司遥了然,她看着山尘背上的天命:“这剑,是你父亲留给你的?”
“嗯。”
气氛沉默片刻,司遥继续问道:“你父亲上过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