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是折辱,你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这支舞?”
“我自幼学舞,从前在教坊偶有看过番邦进献来的舞姬跳,便耳濡目染了一些……”
殷乐漪昨夜跳的那支胡旋舞的确生涩无比,不像是特意学过的,只是有些舞蹈的功底在,在外行人面前尚能撑一撑场面。
可便是她跳的如此青涩,依旧将那些看客撩拨的心猿意马,若是再精进几分,不知会让那些男子为她疯魔到何种程度。
思及此,陆乩野望向殷乐漪的眸色愈加深沉,心底对她的独占欲悄然滋长。
“把这舞从你脑海里给我忘干净,若日后再让我瞧见你在人前跳这样的艳舞……”
陆乩野抚着殷乐漪的后颈轻轻摩挲,轻飘飘地道:“我便剜了那些看你跳舞人的眼睛,再折了你的腿,让你再也跳不成舞。”
陆乩野抚摸殷乐漪的动作称得上温柔,但话中藏匿的危险却令殷乐漪不自觉的后颈生寒。
分明方才想让她跳舞的是他,现在反过来威胁她不准跳舞的人还是他。
他当真是个疯子,莫名其妙的疯子!
见她不回答,陆乩野掌着她的脖子力道收紧,“回话。”
殷乐漪心中憋屈却又惧他,面上只得作出乖顺:“……我知道了,不会再跳了。”
陆乩野勾唇轻笑,似乎这才满意,“很好。”
第27章不堪“我和你便是要做那不堪入目之事……
前厅内,贩卖书画的摊贩早已被带到此处候着。
他不过一普通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从被带到此处开始便一直惶惶不安,回忆自己究竟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陆乩野现身时他更是吓得五体投地,磕巴的道:“小人只是一普通摊贩,从未做过害人之事啊——”
傅谨看不下去,拍了他两下,“我们公子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只要你如实回答,我们自然会放你安然归家。”
这话便让摊贩如吃了定心丸一般,情绪缓和不少,“大人请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陆乩野示意傅严,傅严会意,将那幅画打开亮到摊贩面前,“这画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摊贩仔细的瞧了瞧这幅画,眉心皱的越来越深,“此画的确出自我的摊子,但并非是小人不愿告知大人此画的来历,只是大人若看过我那摊子,便知晓我卖的画都是些破损陈旧没有出处的弃画……”
“这些画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我也实在是不知,不然也不会以那般低廉的价格卖出去。”
陆乩野沉吟道:“你平日里都从哪些地方拿到这些画?”
摊贩轻咳了咳,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我从前是做走街串巷买卖的,这城里的大街小巷每家每户我都熟得很,一些高门世家文人显贵的家中每月总有被丢弃的墨宝,我便定个日子去捡一捡、拾一拾,不花分文。”
这话蒙骗平民百姓尚可,却骗不了从小便出自勋爵人家的陆乩野。
“高门世家里子弟们写过画过的字画,即便丢弃,也不会让下人随意的弃在能让你们拿到的地方。”陆乩野声线里有了几分冷意,“你还不从实招来?”
摊贩见瞒不住,叩头如实道:“大人说的是……这样的字画小的的确是极难拿到的!但那些犯了事被抄家灭门的府上却不一样,除了出自名家的珍品,其他不值钱的字画都会被前去抄家的官兵们丢弃,等他们抄完家,我
自去偷偷捡了也无人能察觉……”
“小的一开始不敢说,是因为许多画的来路……的确牵扯到一些获罪的官员世家,小的也是为了求个自保,养家糊口而已啊!”
陆乩野闻言面色阴沉,没再继续问询摊贩的话。
他默了片刻后,抬了抬手,沉声道:“取些钱财给他,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