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两个条件,小坏必须得与他寸步不离,他们祖孙只在长安待三个月,时间到了必须要走。
唐慎钰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呷了口。
瑞世子眼瞧着慎钰看着平静,但手却微微抖着,眼里一片忧心忡忡。
“怎么了?”瑞世子从炕柜里拿出盒栗子酥,拍了拍床边,示意慎钰过来坐,笑着问:“可是遇着什么难事了?跟大哥说说。”
唐慎钰没敢说今儿鸣芳苑发生的事,他揉了下眼睛,一屁股坐在床边,只说吹了冷风,有些头疼。
瑞世子莞尔,钰儿不说,他便不问。
最后,唐慎钰还是忍不住,长叹了口气:“大哥,你还真是料事如神。”
“看来万潮终究走了这步下三滥的招数。”
瑞世子摇头笑笑,“他攻讦郭太后什么了?”
唐慎钰低下头,实在难以启齿:“裴肆没阉割干净。”
瑞世子嗤笑了声:“你的这位恩师哪,虽有几分才干,但气量未免太小了,不如郭太后。他这么做,纯粹是作茧自缚,现在看着呼风唤雨,将来自有他的好果子吃。”
“那您说现在该怎么办?”唐慎钰愁闷不已。
“怎么办?”瑞世子摩挲着慎钰的后脊背,“我要是你,就尽快与他划清界限,早早回父王身边去,认祖归宗……”
“再跟您重申一次,我是唐家人!”唐慎钰厉声打断赵宗瑞的话,他双手搓着脸,叹了口气:“对不住啊大哥,我不是冲您。实在是最近事太多,没收住脾气。”
说着,他仔细观察瑞世子的容色,柔声问:“这位葛大夫怎么样?”
瑞世子笑道:“葛大夫虽出身民间,但手段了得,替我推拿针灸,还给我讲民间的故事,纾解我的心情。我吃了他开的药,这几日感觉松快多了。”
“那便好。”
唐慎钰松口了气。
他不能在王府多待,也不方便再多谈朝政,只和瑞世子说了会儿家常话,吃了几块栗子酥,便离开了。
刚打开房门,唐慎钰就发现老葛在台阶底下等着。
一年未见,老葛依旧精神奕奕,一点也看不出年近古稀的样子。大抵又回到长安这个伤心地,老葛眼里总含着抹忧伤,却又十分警惕,时不时地观察着四周。
“唐大人。”老葛疾步上前,见了一礼。
“快起来。”唐慎钰忙扶起老葛,手拍去老人肩膀上的落雪,笑道:“咱们是旧相识,你不必这么客气。小坏呢?”
“睡下了。”老葛小指掏了下耳朵,啐道:“这坏种子,麻雀似的,一天叽叽喳喳个没完,吵得人脑仁疼。”
唐慎钰笑道:“那你可管得好她,长安这个地方,人人都长了几百个心眼子,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哪。”
“是。”老葛抹了把额上的冷汗,他知道唐大人的意思,方才这小兔崽子差点将春姑娘说出口。“小坏若是再胡吣,老夫定毒哑了她。”
“言重了,这倒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