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点好。”李辰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没什么温度的笑,“省得再养出下一个‘靖北王’。”
他目光扫过御案上那几份摊开的、墨迹未干的奏折。
全是歌功颂德,什么“陛下圣明,雷霆扫穴”,什么“逆贼伏诛,朝野清明”。
李辰安嗤笑一声,“这朝堂,稳得倒快。”
萧雪衣走到御案后,没坐,手指拂过那些奏折光滑的表面,指尖冰凉。“树倒猢狲散。墙头草,哪边风大往哪倒。只要刀子够快,够狠,总能稳得住。”、
她抬起眼,看向李辰安,“北境的血,不能白流。我让暗卫盯死了,谁敢伸手往赈灾物资里捞,爪子剁了,脑袋挂城门口。”
李辰安迎上她的目光。
那眼神,冰封千里,底下是焚天的火。
他知道她说到做到。
这样就好。
该杀的杀,该给的给。
快刀斩乱麻。
这女人,治国的手腕和她打架一样,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你这边,稳了。”李辰安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颈,骨节发出几声轻响。
他走到御案前,手一翻。三样东西凭空出现,轻轻落在光滑的案面上。
虚空血契碑,月骨鳞心灯,灭源之爪。
这三样东西一出现,御书房里的空气都变得粘稠、沉重起来。
空间微微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龙涎香彻底没了踪影,只剩下一种原始的、蛮荒的、令人灵魂颤栗的气息在弥漫。
“三样,齐了。”李辰安看着案上的东西,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