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神道人这回没说信不信我,长长叹了口气,径走到后墙前,纵身一跃,便轻飘飘越过了墙头,宛如被风吹起的羽毛,浑不受力。
这不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显示这一手本事。
但这么慢,这么清楚,还是头一回。
天下法门,万变不离其宗,差别只在一点要窍。
现在,他把这点要窍展示给我看了。
我看得清楚,等他过了墙头,便走到墙角下,尝试以他展示的方式提气发力跃起。
飘飘然越墙而过,没借任何外力,落地悄然无声。
果然是正经真传。
他不会平白无故教我这么一手。
唯一的解释就是我必然能用得上。
将来用上了,就要承他这份情。
这是个预期在未来的交易。
也是在给我刚才所说的话的答复。
我把陷害天罗的事情告诉他,可不是为了什么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而是在直截了当地试探他。
看他跟天罗有没有关系。
照神用这个方式做了回答。
他比照月有意思。
怪不得能在建国前经历了清末、军阀、民国、日本人的混乱世道里,底子干干净净地过来。
落地抬眼,照神道人已经不见了。
我便用这种发力方法,提气迈步,飘飘悠悠地来到陆尘音小院。
陆尘音已经起床了,正在木芙蓉树下打拳。
依旧是当初在高天观前看过的那套轻飘飘软绵绵的拳法。
院子里再没有其他人,连总是趴在树根底下的大白猪都不见了。
我飘进小院,落到茶桌旁,直接坐下,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