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她的过往吗?
是百年之前的记忆吗?
难道在很久以前,他曾是那样耐心的教导过她吗?
玉笺捂着额角,头疼欲裂。
她开始后悔之前言语刺伤了他。
她根本不是那样想他的,她为什么要把话说成那样?
“大人,你怎么样了?”玉笺颤声问。
烛钰没有立刻回应。
“大人,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一听就知是吓到了。
却忽然感觉到他的指尖移到她的唇上。
刹那间,玉笺呼吸也跟着乱了。
她僵硬地看向他,烛钰一动不动地立于诛仙大阵中央,阵光疯狂流转,四周喧嚣震天。
却好像丝毫传不进他的耳中。
“大人……?”
“能听到一些,不必害怕。”他低声答道,声音依旧平稳。
可就在这时,烛钰的动作忽然顿住。
他摸到了玉笺颈间涌出的温热血液,指尖僵硬。
缓缓抚过她被血浸湿的衣领,气息骤然沉了下来。
“陛下,还请莫要妄动。”
先前挟持了玉笺的天官自半空落下,停在诛仙大阵之外。
他话音响起的同时,手中法力隐隐流转,化作几不可见的银白色丝线。
丝线的另一端,正紧紧缠绕在玉笺的脖颈上。
他在她身上下过禁咒。
“陛下,若不想让她有事,便请莫作抵抗,自封大脉。”
玉笺之前因紧张过度并未察觉,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颈间传来的刺痛。
天官手中银白丝线一点一点收紧,她的颈间不断沁出血痕。
丝线上符文流动,是上古禁术牵魂引,一端缠魂,一端锁命,稍一动念便可使神魂俱灭。
这绝不该是一介仙官对一个仅有半仙金光护体的凡人设下的。
诛仙阵外狂风飞卷,烛钰手中早已凝结法印,隐隐显出一柄金光勾勒的长剑轮廓,可召雷霆,劈开混沌,唯有龙神血脉方可驱使,剑光所至万法皆可破。
他自踏入诛仙大阵的那一刻起,便已对这些庸碌无能之辈彻底失望。决意祭出此剑,将不配为仙者尽数诛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