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笺捂着仍在刺痛的脖颈跌跌撞跄前行,知道自己绝不能被这些天官抓去。
魔气已侵染天宫,四处弥漫着不祥的黑雾。
这魔气是谁带来的。
因为见雪?
她正心乱如麻,目光却莫名被回廊下方一抹突兀的白色吸引。
理智告诉她该立即离开,双脚却像被什么绊住,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
她俯身,拾起了那样东西。
是一片染了丝丝缕缕血迹的羽毛。
她定定地看着那片羽毛,指尖难以抑制地开始颤抖。
很怪,眼皮忽然跳了一下。
脑海中涌出了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是她求乌发阴眸的少年送她去上课的画面,少年面冷心软,在门前为她画下阵法。
玉笺猛地转头,看见旁边的仙株灵枝断裂散落,痕迹凌乱。
这里显然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她面上平静,扶住栏杆翻身而下,开始在草丛中翻找。
掌心的血流下来,染在草木上,颜色斑驳。
扒着扒着,她的动作僵住。
在厚密交叠的仙草与灵花深处,她看见了一段被草木掩埋的,断掉的鹤头。
身躯已不知所踪。
它身上没有魔气,是那些天官。
玉笺僵硬着,脱下外衫。
手指痉挛颤抖,面色却前所未有的冷凝。
她用衣衫将那鹤首仔细地包裹起来,抱入怀中,提着剑站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