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笺浑身冒起寒意。
看模样,太一不聿也隐隐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只是还不甚明白。
她压低声音对他说,“你不觉得他们现在这种行为有点像什么吗?”
太一不聿问,“像什么?”
唐玉笺回答,“像上供。”
太一不聿思索片刻,微微蹙眉。
他虽不通人间礼法,但细细回想这几日在村落间走动时,那些村民看向他的眼神,让他莫名熟悉。
虔诚中掺杂畏惧,敬畏里暗藏渴求,与进入宗祠的太一族人有些重合之处。
赠牛的那位老人自己都饿得皮包骨,怎么可能会把唯一的牛送上来。
如果连这头牛都没有了,他将没有牛来耕地,老人家的日子会非常艰难。
这样想来,确实像她所说的供奉。
他有些疑惑,“可你不是说过,要立庙,有人供奉也是好事一桩吗?”
“是要立庙,”唐玉笺着急摇头,“但不是这样的供奉。”
她耐下心来,引导太一不聿回忆,“我们第一天路过这里的村庄时,虽然田地荒芜,但还是有许多老人家在田野间拉车犁地,对不对?”
太一不聿点头。
唐玉笺放缓语气,“那这两日,你见到了吗?”
太一不聿一顿。
缓慢摇头。
“没有了,对不对?”唐玉笺抿了抿唇,声音发紧,“第一日我们路过时,这个村落里虽然没有年轻人,但是这些老人家们仍在劳作求生。”
她按住太一不聿的手腕,继续道,“我的意思当然不是说,那么年迈的老人还要劳作,可是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村里不是没有年轻人。”
有,还不算少。
今日就见到许多陌生面孔。
但他们原先去哪了?
出现后又做了什么。
唐玉笺说,“前两日是我错了,我怕影响你行善的积极性,所以即便发现了怪异之处也没有说出来……”
行善本身绝非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