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处于一个非常巧妙的关键时机,这些人刚刚通过家庭式作坊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成功的让他们实现了可能需要努力三五年甚至更久才能够完成的中期目标。
见到的就像是他们站在门外向门内走了一步,虽然只有一步,却进入了另外一个天地中。
在这个时间节点上人们就会有一种特别矛盾的想法,贪婪和畏惧同时支配着所有人。
贪婪让他们想要复制之前简单的成功赚取更多的钱,他们已经成功过,现在只是把已经成功的成功再放大一些,他们就能够获得更大的成功。
但畏惧却在阻止他们,几乎挑明的因果关系以及社会整体对待移民的态度,他们缺少底气,缺少一个能够让他们扛膀子硬上的后盾。
这个时候,止损的概念和想法就出现了。
他们不让我们做,那么我们就不做了,反正我们已经达成了我们的中期目标,我们已经转到了别人可能要好几年甚至是十几年才能赚到的钱,为什么我们不彻底的融入到这个社会中,然后再考虑接下来是否要重新开始?
这种想法很危险,当然也具备特殊的意义。
这些已经赚到了很多钱,实现了一部分帝国梦又不在第一轮被打击目标中的移民工们,家庭作坊主们,其实已经成为了移民群体中的中产阶级,所以他们和帝国的中产阶级以前想的一样,迫切的希望先稳定自己的地位,然后再去讨论其他的事情。
这很不好,很不好,一旦这些最愿意改变的人都失去了改变的决心还有勇气,指望他们成为掀翻老牌资本势力的急先锋?
做梦去吧!
杜林听出了他们语气中的不安,以及想要妥协的渴望,他不会允许。
“打开外放……”,他的声音让老人有些迟疑,不过很快还是遵守了杜林的要求,打开了电话的外放。
外放喇叭会把原本只能够在听筒内的声音,通过喇叭的方式播放给房间里所有的人听。
大约过了十五六七八九十秒,从电话的外放喇叭里,传出了杜林的声音。
“这是一场战争!”
杜林没有歇斯底里的咆哮,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他没有用沉重的语气艰难的把这些话说出来,他甚至没有使用任何的话术和方法,就这么平白直叙的把这几个词的音节从口腔里说出来。
没有太多的音调波动,没有感情的渲染,但是对于电话周围的这些先生们,无异于一声雷霆。
这句话狠狠的敲在了他们的心头,让他们的呼吸或是变得急促起来,或是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是的,这是一场战争……你们却把它当做一场小孩子之间的玩闹。”
“甚至在刚才,我听见了你们想要妥协的考虑。”
“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