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南希按照范宁一开始的指示,已经将那小撮混合制剂在一个扁形器皿中搅成了白色糊状。
她看到范宁动作停滞,不由得诧异发问。
“哦,没什么。”范宁放下瓶子,将手中量取的不到零点几毫升的硝酸甘油挤入制剂。
南希再度搅匀后,范宁将其刮入一个长柄勺。
压实后,放进文森特的舌下。
“范宁先生,您。。。。。。竟然真的还懂药剂学?”女记者和女助理都半信半疑。
“一起把他扶起来吧。”范宁叹了口气,“放在椅子上半躺休息,脸上的汗稍微擦一下。。。。。。可以,就这样,我扭一下座椅角度。。。。。。”
时间一分一秒继续过去,五分钟后,范宁再度在文森特的舌下送入一勺药剂,再过五分钟,又送入一勺。
连续含服三轮后,文森特的眉头终于舒缓下来,喉头蠕动,眼睛睁开。
另外几人暂时松了一口气,但表情仍旧忧心忡忡。
这位范宁技师调配的药剂果真有效,但很明显,从画家先生这次爆发的心脏问题来看,情况并不怎么乐观,此时他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就像突然衰老了有十倍不止。
只是在加大极端药量的情况下,暂时吊回了一口气而已,病情的预后怎么样,很难说。
文森特嘴唇一片发白,喉结蠕动间扯动沙哑的声带:“。。。。。。谢谢,我听到了一路的全程动静,但是之前说不出话。”
“请教画家先生。”
范宁蹲到了他的跟前,却是压低声音,试着提了一个问题。
“在艺术品中,是否存在‘幻物’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