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忆关了客厅所有灯,从院子里透进来的光足够看清彼此。
她盘腿坐进沙发,整个人陷在里面。
“你身上的味道变了。”
她早就想问他,“什么时候换的香水?”
等眼睛适应了骤然暗下的光线,周时亦看她:“没用香水。可能姜伯定制的留香凝露就是这个味。”
他自己闻惯了,早闻不出香味。
“具体什么香味?”
他问。
“没人跟你说过?”
“谁跟我说?”
钟忆不再作声,还好灯关了。
无意间的醋意被隐匿在了昏暗里。
她想了想该怎么形容香气:“雪松跟冷杉混合的后调,闻起来有点冷。”
“闻不惯是吗?”
“现在习惯了。”
在画展庆功宴上第一次见面时,觉得他整个人都是陌生的。
周时亦手中的易拉罐里只剩最后一点果酒,问她还想不想喝。
钟忆摇头,暂时不想喝。
周时亦将罐底那几口喝光,拿起自己那罐,接着说道:“你身上的香水跟以前也不一样。”
“嗯。换了柑橘香。”
钟忆没想到他能闻出细微差别,“你觉得很明显?”
“没有以前的甜。”
以前她涂过香水就会坐他怀里,前调的甜味直沁入鼻腔。
约莫十多秒,两人都没说话。
周时亦不疾不徐喝着第二罐荔枝酒,度数太低,像在喝果汁。
他很少喝果汁,她让尝的除外。
“我妈不是让你婚礼别留遗憾?有任何想问我的,在婚前都问了,哪怕是问我上一段联姻的事。我不会觉得你无理取闹。”
“问那么多干什么?问了难受的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