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早记不清对方叫什么,只知道是他同学,小姑娘从小就喜欢坐船。
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
爷爷还说:小姑娘剪了短发,要不是先和我打招呼,我差点没认出来。
演唱会当晚,坐在周时亦旁边戴着墨镜的人真是她。
高中时,她说如果有一天他开演唱会,一定得把最好的位置留给她。
他说,行,必须得留给她。
多年后,她来听了他的首场演唱会,听他现场唱了那首《忆》。如今他所有的愿望都已实现,他应该高兴的。
岑姐沉默良久,提醒道:“22号发布会,你和周时亦有互动环节。”
路程回神:“知道。”
不过是工作,他不想多想。
岑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出声,将剩下的半罐可乐一饮而尽
事到如今,她说什么都是徒劳。
得知钟忆的老公是周时亦时,有人正好递给路程一杯奶茶,他手一颤,没接稳,奶茶“啪”摔在地上,淌得满地都是。
她知道,路程最难过的不是钟忆结婚了,因为分手后,对方迟早有天会开始新的生活。
他难过的是,他在台上唱那首写给她的《忆》,她就在台下,可他们成了陌生人。
所有愿望都成真。
只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知道钟忆是钟灼华女儿那晚,路程将自己关在房间一整晚没出来,第一次缺席排练。
已经分手,钟忆却还托自己的母亲关照他。
岑姐再次望向楼下,今天是周末,商场广告大屏还未息屏,播放的正是路程的汽车广告。
迈巴赫驶过商场门前的主干道时,周时亦无意间瞥向窗外,正好看见坤辰汽车的广告。
未来得及收回视线,车子开过去。
周时亦给钟忆发消息:【睡了吗?】
钟忆没看到,一到家就将手机丢在沙发上,陪父母聊天。
即将有自己的小家,对父母越发不舍。
比她更不舍的是爸爸,平时恨不得喂她吃饭,往后还不知几天才能见上一面。
她打算等婚后就搬回来住,爸爸不让,说每人都该有自己的空间。
“就当你又去上大学去了。”
江静渊笑着自我宽慰,“我也正好歇歇。”
钟忆搂着爸爸胳膊:“会不会有种终于脱离苦海的欣慰?”
江静渊温和笑道:“不能说一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