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半秒,“但我知道,你不会帮我。”
这话比任何谈判话术更锋利。
下意识地,周云镰看向妻子。
时梵音挑了一块栗子,不紧不慢送入口中。
从头到尾,她没瞧丈夫,偏头对儿子说:“有自知之明挺好。我早就跟你说过,别拎不清,不要觉得有层血缘关系,他就该对你怎样。你又不是他心上人生的孩子,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周云镰冷声道:“时梵音,你别挑拨我们父子关系!”
时梵音这才幽幽看向丈夫,眼尾微挑:“你再喊一遍试试?”
周云镰喉结滚动,终究没开口。
周时亦对此早习以为常。
周云镰抵着额角:“他是我儿子,你拿他跟外人比什么!”
时梵音微笑:“是你儿子又怎样?你还是不愿帮,不是吗?”
周云镰:“一码归一码!你别混淆概念!”
别说是周时亦,就算是他亲爹来让他接手集团,他也绝不可能接!
年轻时他都不愿掺和,到了这个岁数,是多想不开再去管着一帮不听话的小辈。
时梵音:“不爱就是不爱,扯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干什么!”
周云镰好笑:“我不爱孩子?说的好像孩子是你带大似的。”
时梵音不再搭理丈夫,轻拍儿子肩膀:“别想这些糟心事,还有十几天就办婚礼了。”
周时亦瞥眼腕表:“妈,我回去了。”
“不在家吃晚饭?”
“不了,回去还有事。”
时梵音放下蛋糕,起身送儿子。
周云镰揉揉额角,本想和儿子聊聊两家见面的事,结果半句没说成。
妻子从来不会雪中送炭,只会火上浇油。
院中,时梵音将儿子送到车前。
“刚才我是用激将法激你爸,说话有点过激,别放心上。”
周时亦:“我还能看不出是激将法?”
他抱了抱母亲,“等我爸松口接手坤辰,我和钟忆请您吃饭。”
时梵音笑:“放心,这事包在妈妈身上。等晚上我再给你爸浇点油,加把火。”
丈夫拿不准她是在激将,还是借机秋后算账。因他不止一次帮过前任,在儿子面前能不理亏?所以这个时候只好任她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