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稳,保镖先下车,撑伞开门。
分手那天波士顿在下雨,巧的是,今天也在下。
院中的草坪修剪整齐,不见一片落叶,门前的花枝也精心修剪过,绣球花开得正盛。
房子一直有人打理,每天都会做清洁。
周时亦开门进去,久不住人,早已没有了曾经的生活气息。
除了家具,房里空空荡荡。
他转头交代保镖:“把楼上书房那幅油画取下来,小心点。”
“好的。”
保镖收伞,径直上楼。
书房也空了大半,书桌上干干净净,只有书柜里还剩下几排书,应该是老板当初没带走的。
那幅油画还在。
取画期间,周时亦一直在楼下。
他脱下西装坐在沙发里,打量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在和钟忆领证时,他都没想过再回来。
目光越过中岛台,落在料理台的咖啡机上。
以前,他常给她煮咖啡。
视线扫过冰箱时,他微顿,隔得远,看不清上面贴了什么。
以前冰箱上没贴过任何东西,他起身过去。
走近了才看清楚,是一张便利贴。
可能担心时间久了胶不粘,她用几块冰箱贴把四角压牢。
周时亦拿开冰箱贴,揭下那张纸,是她的字迹。
【前几天去比利时出差,买了几块你常给我买的巧克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告诉你这些。
明天我就回国了,这里以后用不上,应该也不会再回波士顿。
谢谢给我安排好了一切,分手那天没来得及说。
那天我应该下去送送你的,是我不够大度。
很抱歉,说了那么多伤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