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猜得没错。
钟忆望向他:“删了。”
“没留备份?”
“分手好几年了,我留备份做什么?”
如果留备份,那就没有删除的意义和必要。
男人没再接话。
钟忆小小咬了一口西瓜,当年拍婚纱照,后期是她与摄影工作室联系,所有底片与精修过的照片都在她那里。分手后,几张纸质照片她没舍得丢,从波士顿带了回来,而所有电子版,在分手两年时她全部清空。
那些回忆,看一遍伤自己一遍。
她不能将自己困在原地,于是那晚加班回到家,练完瑜伽后心一横便删了。
清空之后,心里某处也跟着空了一个洞,只能用工作填满。
那段时间她疯狂加班,甚至卷赢了宁缺。
宁缺问她还是不是人,说这不是骂她的意思。
删已经删了,后悔也无济于事。
周时亦:“电脑还在吗?”
“在,但恢复不了了。”
钟忆顿了两秒,“我删的时候防止自己后悔再恢复数据,所以删得有点彻底。”
周时亦:“……”
她专业对口,所谓删,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删,大概加密粉碎了。
他找出詹良的电话打过去,让詹良联系一下当年的摄影工作室,看有无可能找回原片。
詹良直觉不妙,但还是立刻应下:“好的,周总,我这就联系。”
老板自己都用了“有无可能”这样的字眼,大概对找回底片并没抱多大希望。
那家摄影工作室是海岛上最有名的,当年也是他联系预约。
十分钟后,詹良回过来,原片早就删了。
时隔那么多年,摄影工作室的电脑存储区被一波又一波客户的照片覆盖,基本上不可能恢复。
钟忆提议:“要不,再重新拍?”
周时亦看着她:“能拍出那个效果?”
钟忆没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