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差距是不是有点大?
他们还没想明白,舒今越已经来到医院,她刚洗过澡,头发披散着,穿着一条蓝白格子的连衣裙,露出来的手臂和小腿细腻白净,一个毛孔都看不见,就连脸也像一块质地上好的美玉。
虽然没有艳光四射的五官,却也是很耐看的。
张珍在心里点点头,以前没发现,今越其实还是很漂亮的,只是还没完全长开,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
看了看今天的检查片子,又把了脉,舒今越可以肯定,不是陈年旧伤导致的涩脉,莫非……是新伤?
“新伤?我爸最近没受过伤啊,哪里也没磕着碰着。”
今越摇头,“我说的‘伤’不是真的肉眼可见的伤口,而是血管内看不见的问题,譬如——梗阻。”
而老爷子这个年纪,正是《黄帝内经》说的男子七八之年,“肝气衰,肾脏衰,形体皆极”【1】。
“肾藏精,精生髓,髓聚于脑【2】,肝肾亏虚则脑窍空虚,很可能引起淤堵。”
张珍不解,“怎么少还会拥堵,就像十字路口,应该是车多的时候比车少的时候更容易堵才对啊。”
今越笑笑,这就是中医的“玄妙”之处,“脑窍的情况我觉得用水沟来比喻更为恰当,我以前不懂,去了乡下才发现,水沟里的水越多,其实流速也相对的越快,泥沙越是不容易淤积,而水少的时候,则更容易淤积。”
老爷子以前也是农村出身,当即点头,“是这个道理,咱们的中医理论其实还是来自老祖宗的生活智慧。”
张珍似懂非懂,她觉得,自己应该抽个空去乡下看看,水沟是不是真如他们说的这样。
而蒋卫军可不管这些,他更关心的是:“你的意思是,我爸可能有脑梗?”
今越点头。
蒋卫军脸色大变,脑梗是什么意思他是知道的,身边很多老干部就是因为这个病去世的,即使侥幸抢救回来,也半身瘫痪,生活不能自理,连大小便都要靠别人服侍,这对于在领导岗位上待久的人,所实话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蒋卫军从来没想过自己父亲会得这个病,“我爸他经常锻炼,也是这两年事多才荒废的,以前很自律,饮食也很规律,医生让少吃的咸菜腌肉这些他都少吃,喝酒也只是小酌,情绪也比较稳定,哪里也没摔着碰着,怎么会得这个病?”
舒今越摇头,很多疾病是找不到明显诱因的,不然很多意外就能避免了。
“我只是根据脉象有这个推测,至于是不是真的有梗阻,梗阻在什么位置,达到什么程度,面积有多大,我其实……学艺不精,还暂时把不出来。”
就是自己师父,也没有这个本事。
都说高手在民间,她相信龙国或许可能有这样的高手存在,只是她还没见过。
徐端难得见她如此谦虚,有点好笑,“行了,这事又不难,做个影像检查不就知道了?”
蒋卫军一拍脑门,“对啊,我咋把这给忘了,咱们现在就在医院啊!”
张珍立马出门联系人,安排送老爷子下去检查。
内科的金主任其实早听说蒋老爷子在他们医院,因为孙子高烧住在儿科这边,他们私下里还打趣儿科主任说现成的机会摆在眼前,谁知他却是一天天的唉声叹气,嘴角吹起两个大泡,甚至还请他们去会诊过蒋家小孙子的情况。
前不久听说孩子喝石膏水把烧退下来了,大家一直觉得肯定是孩子的高烧有自限性,到了一定的天数就是不吃药他也能退下来,而石膏水只是一个契机罢了。
现在听说蒋老爷子要做检查,据说是中医给他把脉把出个脑梗来,金主任“切”一声,中医的厉害他是见识过的,他不否认,可摸个手上的血管就知道脑子里有梗阻,吹牛也没这么吹的吧!
他气得胡子翘起来,“哼,胡闹,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神棍大放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