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有眼,她那白眼狼侄子前年也病死了,本以为胡奶奶能舒坦两年,谁知又冒出个侄孙,说是要来照顾她,其实就是盼着她的房子吧。”
乔大姐愤愤不平,“白眼狼的种养大也是坏种,我要有那钱我养只猫养条狗都比养他强。”
胡奶奶那些租户们也跟她一样,实在看不下去小白眼狼欺负老人家,一直拦着不让他进四合院,拦的次数多了,这不就经常闹到居委会来。
牛主任自然也知道这些原委,只是又没闹到违法犯罪的地步,就一直以劝说为主,拿他没办法。
今越上辈子一直待在乡下,还真不知道这茬,现在看来,前几天举报自己二哥的怕也是这孙子!
凡是好心帮助胡奶奶的,都是他的假想敌。
这不,胡奶奶被他胡搅蛮缠弄得没办法,也丢不起这脸,想走他硬是不让,使劲拽着。
小脚老太太被他拽得一个踉跄,直接摔青石板上,半天起不来。
大家虽然愤愤不平,但也不敢直接招惹这种癞子,都远远地躲着看热闹。今越却忍不了,她记得自己上小学时,胡奶奶曾给过她两个鸡蛋呢!
她从绿书包里拿出一个装巧克力的铁皮盒子,里头装着几根银针,盒子和针都是消过毒的,她挑了一根细细的,捏在两根手指之间,趁着胡赖子拽住牛主任不放的时候,轻轻往他胳膊肘上扎进去。
胡赖子不管胡奶奶死活,只顾着拽牛主任,也没感觉到被人扎了一下,只是隐约觉得手臂发麻,“哎哟”一声。
今越趁机扶起胡奶奶,“您没事吧?”
胡奶奶眼神不好,已经看不清人了,“没事,你是谁家孩子?”
“我爸是舒立农。”
“哦,舒小子家的啊,谢谢你,闺女。”
“哎哟,我的手,疼疼疼……”胡赖子抱着右手手肘叫起来,可压根没人理他。
大家都以为他装的,准是又耍什么新花招。
胡赖子是真疼啊,似乎是被毒舌咬了一口,毒蛇还顺着手肘往上钻,弄得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眼见大家“见死不救”,胡赖子只能一瘸一拐的出门,骂骂咧咧说几句狠话,还是先上医院看看吧,别真是让蛇咬了。
牛主任松口气,连忙向门口走去,“对不住啊,让徐科长见笑了,你要的材料我这就让人送下来。”
徐端淡淡的笑笑,“不急。”
牛主任心说哪能不急啊,能让市里物资局的科长亲自找到门上要材料,他都怀疑那份材料是不是有什么自己没注意到的玄机,这么一想他就开始回忆,里面的数据没错吧?逻辑关系对得上吧?真实性经得起考证吧?
徐端看着散场的人群,似乎在思索什么。
牛主任以为他好奇,就解释道:“这老人的事刚才徐科长应该也听说了,说来也可怜……”巴拉巴拉。
“新来的吗?”
“嗯?”
徐端下巴冲那个麻花辫少女的背影扬了扬,“这名小同志倒是热心肠。”
“哦哦,这个啊,好像是新来的,我还没怎么见过,看样子是防疫站的。”
他有点印象,前几天看见几个同事找她看病,说什么她治好了谁的病……诶对了!
这不就是上次杨副主任去找的那个知青嘛,他就说怎么眼熟,原来就是那个“小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