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想吐,她一个从不晕车的人,差点吐出来。
徐端赶紧从包里掏出一个橘子,剥开一些,也不吃,让酸酸的清爽的气味挥发出来,凑到今越鼻子底下,她终于缓过来了。
舒文明有点愧疚,挠了挠后脑勺:“没事吧?”
“文明你开慢些。”
徐端对这个二舅哥也是无奈了,要不是为了照顾今越,还不如换他去开。
于是,舒文明就这么龟速爬到柳叶胡同,车子刚到16号院门口,乌啦啦的三个小黑影就冲上来,一个分走了小姑姑的左腿,一个分走右腿,还有一个分走腰部。
舒今越看向龇牙咧嘴的萌萌:“屁股还疼吗?”
小姑娘仰着脑袋,“不疼,一点也不疼,子弟兵不叫疼,子弟兵是……”
还真把自己当个兵了,舒今越好笑,“行行行,正好给你买了一套绿军装,看看合不合身。”
三个小孩嗷呜叫着上炕翻礼物,今越终于能坐下歇息会儿,不知道是屋里人多还是怎么回事,她觉得空气有点闷,“妈把窗户打开一些。”
“这段时间诊所怎么样,还顺利吗?”
“顺利,来找你的病人分流到我这里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七十都去了齐佩兰那里,没给你把工作落下。”
舒今越倒是不在意病人被分流,她又不是啥都要把着自己看的,作为一个诊所老板来说,病人找谁看都不影响,只要别离开今越诊所就行。“那二楼的装修呢?”
“已经完工了,正在通风,过不了多久就能正式投入使用。”
然后俩人又说了一下账目和营业额的事,舒今越打了两个哈欠,“坐飞机也累啊,这一趟可把我累得够呛,以后没事还是少出门为妙。”
赵婉秋心疼道:“你快别忙活了,这些事啥时候都能管,我怎么在报纸上看见一个道歉信?”
她拿出一份石兰晚报,刚好是昨天的报纸,以王老师的口吻刊登了一封道歉信,为他自己的自负、傲慢,为他对中医的轻视与误解,以及对真正中医的崇敬。
舒今越大致看了一下,写得还行,还挺有诚意的,甚至有那么点煽情,这老倔头还真拉得下面子。于是,她简单的把在京市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家人听得心跳连连,尤其是说到最后今越发现真相的时候,人人都有点感慨。
“没想到居然是老金说谎,隐瞒治疗经过。”
“要真像你说的,是他外甥给他治坏了,查出来之后要怎么处置啊?”
今越摇头,“这就看老金本人要不要追究了,我估摸着李主任事后也能想通这关节,他也不是多事的人。”
赵婉秋感慨道:“这个外甥,经此一事,以后怕是不敢再从医了。”
本来是好心,却把自己舅舅给治坏了,而且还有可能留下了目前暂时未发现的终生难以逆转的后遗症,比如听力损伤、肾脏损伤等,这对他自己也是一种心理阴影。
“何尝不是。”
赵婉秋继续唏嘘:“所以咱们当医生的,看病用药要千小心万小心,万一要是出了事,可就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病人可是会跟咱们拼命的。”
说到这里,她忽然“噗嗤”一乐,“你还记得上次找齐佩兰看病那对中年夫妻吧?就是在乡下搞养殖发家,男的无精症那对。”
舒今越点头,她记得,后来她把他们介绍到覃海洋那边,因为穿刺取精成功了,所以就只是做了人工授精,具体效果怎么样,她还没来得及问。
“人家怀孕了!”
赵婉秋兴奋地说,“在小覃那里,一次性成功,怀上了,更神奇的是,还怀的双胞胎!男方那么少到可怜的精子,当时小覃想的是取一次精也不容易,增加成功率吧,就把取出来的全注进去了,谁知那几颗少得可怜的小蝌蚪还怪争气,居然怀上了双胞胎!”
家里有俩学医的,渐渐的说话也开放了不少,舒文明徐文丽等人听着这些用词也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还听得比谁都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