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专家笑哈哈的,“坐着坐着,站起来干什么。”
他这么随和,今越也就没那么紧张了,几人聊了聊这几年的近况。
知道她从防疫站半辞职,自己在外面开了诊所,何专家竖起大拇指,“有志向。”
又问她诊所门诊量如何,药价如何,知道除了她之外,还有另外两名中医,两名针推医生,甚至已经请了施工队施工,不用多久二楼也要装修成针推理疗室,何专家不由得坐直了身体。
“你有开分店的打算没?要是能在京市开一家就好了,省得我这把老骨头跑了。”
舒今越心头一动,把诊所开到首都来?她在今天之前没想过,也不敢想。
京市是什么地方,人才济济,藏龙卧虎啊,她在石兰省算是小有名气,但在京市基本可算“查无此人”,虽然报纸是上了,但不关注这些新闻的人,谁会记得这么久?她来京市开诊所,难度比在书城市大多了。
但她是谁?她可是舒今越,她就喜欢挑战自己!
徐端看她眼神蠢蠢欲动,连忙回答何专家:“目前诊所还在起步阶段,等时机成熟,我们有这个考虑,到时候还请何老多多照顾。”
“这是自然,你们就跟我的小辈一样,我自己也没什么亲人了,你们平时多来看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双方都不是说大话空话的人,能说到这个程度,那就是基本说定了,今越很高兴,问起何磊的学习情况。
他目前已被某知名大学的少年班录取,孙承祖业,学的也是核物理相关专业,可以想见,将来又是一颗冉冉升起的科学新星。
一直到吃完饭,又聊了一会儿,小两口才离开何家,由何家的司机送到开会地点附近的酒店休息。
“对了,小石头那个舅妈后来怎么样了?”
“具体的胡阿姨没细说,公安顺着她这条线索抓到好些人,而他们一直以为窃听器还没被发现,倒是方便了何老,给那边送了几份大礼。”
他说“那边”,今越心说果然,这都多少年了还贼心不死呢。
“她本来是要枪毙的,后来因为认罪态度还不错,主动交待了好些人和事,最终被判无期徒刑。”
徐端顿了顿,“她一开始确实没问题,可惜家里有个游手好闲还好赌的弟弟,就在小姑子嫁给何老儿子的第二个月,她弟弟就因为赌博欠下大笔债务,债主威胁要去厂里闹,还要去报公安,她娘家人求到她这里来,她没办法去找债主……”
债主等的就是这一刻,人家说了,拿不出这么多钱也没关系,只需要她想办法从何老的书房里偷一份文件出来,事情就能一笔勾销。
“她还真信了,借着亲戚上门做客的理由把文件偷出来了,偷之前还专门确认了一下,就是一篇很简单的散文,她以为这样的东西不会对何老和国家造成什么危害,以为从此以后当真一笔勾销……谁知道,对方拿到东西后伪造成一份秘信,借此要挟她,要么接着偷,要么去坐牢。”
所谓的“赌债”和“散文”,其实都是专门针对她下的套。
进去之后,想出来就难了。
“说来也挺有意思,你知道在劳改农场那几年,她怎么给外头的人传信吗?”
舒今越摇头,她哪里知道间谍的花招啊。
“她把要传的信息用他们自己的密码编辑之后,折成纸飞机,教小石头把飞机飞出去。”
舒今越:“……”这也行?!
她以为会是谍战剧里头各种乔装改扮秘密接头地下电台之类的,居然就靠小孩子飞纸飞机?!
“很多时候,我们就是把事情想复杂了。”
舒今越心说:还真是!看病也是一样的道理,她把王马特的病想太复杂了,什么心血管什么颅脑内分泌的,其实都没有,他啥都好,就是“心”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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