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文明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大炕上,“你说,要是我们自己有个羽绒加工厂,该多好?”
今越盯着他看了三秒,“二哥你将来想办厂?”
“有这想法,但没那本钱。”
他相信今越说的,以后环境会改变,私人或许也能办厂,但那么大的投入,他从哪里拿钱?
“你要真有这想法,以后我给你投钱入股吧。”
舒文明瞪大眼睛,“果真?”
“当然!”
舒今越现在手里有点钱,但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时间也没精力在赚钱的事上动脑,除了买房子,她不敢做任何自己没把握的投资,而投资二哥——失败的概率比她做其它投资低多了,就像是给自己的本钱上了一道保险。
再说,助力年轻人梦想,人人有责。
兄妹俩正畅想着将来的美好蓝图,门口进来两个人,像泥鳅似的“嗖”一下跑进来的。
“哎哟喂,吓死我了,差点让我婆婆看见。”
小李嫂拍着胸脯后怕不已。
李大妈自从门板倒塌之后,安分了几天,最近都不去惹事生非了,得守着家,生怕门板再次轰然坍被人偷家。
“今越,这就是我弟李向阳。”
李向阳是个很……嗯,特别的男孩子。
怎么说呢,他的皮肤很细很白,眼睛很大,睫毛长长翘翘的,嘴唇居然也是红艳艳的,就连身形也很纤细,如果非要用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的话,他比他姐长得更像个女孩子。要是穿上女装,绝对是能迷晕一票男孩那种漂亮姑娘。
可能是感觉到今越的视线,李向阳立马低下头,长长的小扇子一样的睫毛留下一片阴影。
小李嫂对着今越歉意的笑笑,“我家向阳打小就不爱说话。”
看出来了,不仅不爱说话,还害羞且敏感,李屠户膀大腰圆一脸络腮胡,李公安也长得浓眉大眼虎背熊腰,在这样的家庭里,李向阳确实是个“异类”。
“向阳,你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舒医生,你别看她年轻,其实医术很厉害,治好了很多疑难杂症,你快跟她说说自己的病情呗?”
李向阳抬头,看了今越一眼,又低头,始终不说话。
小李嫂柔声劝他:“你的工作咱们先不管,你鼻子一直闻不见气味,这本身也不好,咱们先把病治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好不好?”
那语气,就像在哄小孩。
舒今越心说,这李向阳也真是,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来都来了又啥都不说,这病到底是看还是不看?
小李嫂尴尬极了,把弟弟拉到屋外,叽里咕噜好说歹说劝了半天,他终于不情不愿的进屋,坐到板凳上,今越将手搭上去。
这一搭,就搭了五分钟之久——
李向阳的脉象沉、细、涩俱全,尤其右手寸部最沉,需要重按才能寻到脉象,可今越记得,他刚进来的时候,鼻塞还使劲吸了几下,隐隐能看见点清鼻涕,刚才小李嫂也说到,他最近老叫头疼,还发着低烧。
这些症状都是卫气不宣的表现,通俗来说就是感冒,而感冒的脉象应该是浮脉,尤其是肺脉,可他的肺脉又是六脉中最沉的。
一浮一沉,南辕北辙。
“除了头疼、鼻塞、流清涕、发烧,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