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纷纷四散撤开,回去更衣梳洗。
也不能怪他们,寨子里都是汉子。
就段婶一个女子,往日里也不拘这些,还会调侃他们遮什么遮。
寨子里再度热闹起来。
放羊的小孩牵着他的狗回来,絮絮叨叨地跟农忙回来的哥哥说着今日一天的趣事。
旷野之上,大家纷纷处理打到的猎物,准备生火做晚膳。
虞绾音病着一直没出去。
事实上她也不太敢出去,毕竟这里外都是一群年轻气盛的铁血汉子。
但段婶来去自如,早就已经习惯了。
她一眼就看出来虞绾音的局促,笑弯了眉眼,“别怕,他们都是好孩子。”
“我起先也不适应,后来我想开了,我这个年纪什么没看过。”
“若是想开点不拘着自己,多瞧瞧那些年轻小郎君,还能心情好。”
“人啊,心情一好,就什么都顺了。”
虞绾音了解到段婶年轻时是个医女,丈夫从军战死,家里又逢了战乱才上了山。
看得出来,段婶在整个寨子里分量不低。
最起码连那个匪贼头目都敬她三分。
入夜间,段婶与她聊了许多,虞绾音寻了个恰当的时机询问,“主公这般厉害,还与左相有交集?”
段婶压低声音,“这话也就是问我了,千万别问主公,那哪是交集,那是世仇血债。”
虞绾音心底发凉,段婶虽没有多说缘故,但她也知道除非她不想活了,否则决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虞绾音越是这般想,越是忐忑,试图让她帮忙转圜,“我今晚能不能跟您睡啊。”
“诶呦,我也想啊。”谁不想挨着香香软软的小女娘睡,“主公都发话了,我如何能占着你,他定要来跟我要人的。”
虞绾音唇线绷直,“那他不来,我就不走可以吗?”
段婶觉得有趣,但也没细问,“当然。”
但戎肆还是来要人了。
虞绾音被带进他的屋舍,戎肆将房门挂栓之后,一言不发地朝着她走来。
虞绾音接连后退,小腿撞到了一把椅子。
椅子发出一声破败声响。
戎肆看她,“这么害怕?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