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这个奥默。林顿也一样。
同样还走在自我拉扯的道路上,不值得投注目光,但兽之王与首席执行官的判断却也令他在意。
观测者并不缺乏耐心。
所以他耐心地,从那个不如归台,看到了这个杜鹃台。
从闲极无聊的观测,到略感诧异的注视,再到被对方找上,一次远离,一次协助的变化。
耐心有了回报,他确实看到了对方与其他奥默。林顿不同的地方。
那份不同勾勒出无形的期待,因他总觉着能从对方身上瞧见一份自己想见的答卷。
那份答卷能让对方真正与众不同,那份答卷能肩负起其他奥默。林顿的期待。
可他又不愿承认。
因为他,因为他们,因为那么多的奥默。林顿都选择了对抗。
投身于那永无止境的渊流,永远无法与自身和解。
哪怕是保持一副与所有人都划开关系,保持距离,以观测者为名的活着,也不打算给心头的那尊造就了自己当下姿态的魔神一丝一毫的,干涉自己,妨碍自己生活的机会。
可他心头也知晓。
这样的应对是何等的消极。
所谓的观测者,所谓的远离一切,也不过是为了降低生活成本的选择——做出这份选择本身,便已意味着那一切都对他失去了吸引力。
交际无趣、需要与人接触的生活无趣,甚至对正常人会思考的未来、希望之流的东西感到无趣。
可他又不愿结束此生。
因为那就是在对这一切投降,那就是对那深深攥紧了自己人生的‘魔神ZERO’投降。
于是他便这样活着。
用新事物的观测来汲取新奇,用不同世界的风景来对抗无趣,然后以一些偶然的机会,瞧见不同人生下的自己。
瞧见他们也在做着一样的对抗,瞧见他们大多比自己‘好运’,能有别的收获以支撑各自的热情,以至于未曾走到自己这幅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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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不能说是好运。
重要之物的获得、失去,强烈的冲击总会带来些深入内心的变化,令他其实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幅田地。
他也想过改变当下的生活方式,思考方式,却又一直无法下定决心。
分明就没有什么好失去的,却又会对改变而踌躇,甚至自我欺瞒地说着不知该朝着何处迈进,因那聪慧的大脑总是能看出一切改变的风险,然后再因那风险而驻步。
说到底,他能看出风险,却无法算出收获,而他真正需要的,也不是更进一步,全知全能的推演能力。
而是勇气。
一份敢于盲目闯入那成本与收获不成正比的荆棘中的,勇气。
这份勇气无法从他人身上获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