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濂心中纷乱不已,一时间思绪纷飞,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决定。
他张濂不是白痴,自然听出了杨慎的意思。
杨慎几乎已经将话说在了明面上。
一下子说出了张濂预想中所有想要知道的事情。
所有的东西也一下子解释清楚。
问题是,这解释清楚了,比不解释还麻烦。
这回大军出来,一切都是假的,给未来的县令们铺路才是真的。
这些人是安陆州来的,是陛下那一派人马。
这是俗成旧规,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
也许是天子娘舅,或者天子老师袁宗皋操弄出来的事情。
总之,陛下必然会拥有属于自己的权力范围,也必然会拥有自己与大臣角力的抓手。
而这些人会从正当途径升迁上去,最好的方式就是为官一任然后获得升迁。
也就是所谓的浊流官入朝堂。
张濂自觉摆在自己面前的选择有三个。
一,选择跟肃宁县三族走,同流与黄家,仍巴结于旧上司,利益输送向州中府中。
二,选择跟皇帝走,巴结陆斌哪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辅佐下一任县令管好县里,学谄媚人,做谄媚事,然后求一个升官发财。
三,选择去达成杨慎,或者说杨家的目的。
“大人,可有一言教我乎?”
“没有,不过却可以告诉你一些其他的事情。”
“大人且试言一番。”
“陛下落子京畿,我们这些人呢,才疏学浅,只能做些个微末防备,深怕陛下之托错付与人,只能以白子配黑子,一粒一应,亦步亦趋,你张濂嘛,我未必瞧的上眼,本来也没那个闲心思管你的死活,调任一名几乎不入流的官,能废得了什么事呢?不过嘛,但问题也在这儿,一个敢杀官的黄贵,一个有胆子养寇自重的黄姓,一个能够以利益驱使官员的黄氏家族,呵!你们二人选择了勾连的时候,选择合而杀官的时候,选择养寇而敛财的时候,今时今日便没有退路可言了,要么,黄贵揭发你之罪行,斩你之人头,绝于官途,可讨保身家性命,要么你张濂舍弃黄家,自绝退路与肃宁县乡绅。”
一席话言毕,杨慎不再言语,他的目光看向了张濂,扫视过他的脸庞,眼睛,然后归于卷宗。
似乎浑不在意,也不想知道答案似的,似乎所有的时间都留给了张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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