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他甚至不能明白,在一个三两银子就能够叫人好好生活一个月有结余的时代,贪污存储百万两的意义在哪里。
可当他在京城准备购置土地的时候,他陡然发觉,可能部分官员的贪污行径,还真就是被逼的。
譬如人杨一清写个字收数百两银子这档子事,可能真就是日子过不下去,再不弄点钱花销,家里老婆孩子得挂房梁上给他好好瞧瞧。
娘的,一在安陆,撑死了总价值不会超过一千两,靠近道路,门市两开间的不大商铺,人呲牙便是三千两,还概不还价。
而社会地位普遍不高工匠,造个柜台,桌椅板凳之类的物件,报价跟鬼一样,二百两银子花销都直说没赚头,仅仅赚个手工费,大头都是木料钱云云。
最坑爹的地方在于,后续陆斌还真就抽个空,翻阅了一下锦衣卫内部关于京城原料价格的文案,结果人木匠在那二百两里面拢共就赚了五两银子。
这让陆斌直骂娘,娘的,你丫就赚五两银子,至于搞得像做了笔大买卖,宰了头大肥羊一样牙呲的见牙不见眼睛吗?
至于之后,因为银两开销跟朱厚熜互掐,又是另当别论的一件事情。
反正直到最后,陆斌多了五千两的银票,而且还一分也不拉的花销出去,还找寻安陆州的士族朋友们拆借了一些,才算将事情弄得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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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花钱的部分还是在于宝衣局,陆斌原本的心思是不必要浪费太多功夫与金钱在这个宝衣局上面。
然而安陆王氏的老王头儿当时便敏锐的察觉了他这个想法,直截了当的提出疑问。
“以老朽看来,你是不是像如同在安陆州时一样,在简单的场合,有一栋阁楼,几处院子便算了事?”
“这样有何不妥吗?”
“如果陛下没有办法出具这笔银子,可以知会我们一声,我们几家凑一凑,还是可以凑出这样一笔银子的。”
“王老,何故说出这般,叫人羞愧的言语?陛下给了我五千两银子,料想应该是足够的吧?”
“聪明则聪明矣,却缺少见识,这不是你的过错,听老夫的,老夫与众家族可支出五千两,合共一万两,在内城,找好地段,买大场地,把原有建筑直接拆除,设三重高阁,重造宝衣阁。”
“我这就去办,但王老可否为小子讲解一番,这般做的意义?”
“凡举事业者,必设文,弄墨,亲抬官轿,宴请四方,而后可以成事。”
“我明白了。”
“孺子可教也。”
“酸老头儿,拜山头就拜山头,你非拽那文的,真是,搞不懂你们这帮子文人,走了!”
“嘿!你别给老夫跑,你看老朽可是打不死你!”
。。。。。。就这样,宝衣局的开销,又花销了一万两银子。
这还是非花销不可的一笔银子,因为宝衣局的开业,将邀请各方。
而这就是这一个月以来,陆斌的第二项难处——拜山头。
你安陆州一系的人马就是再厉害,再绑着皇帝的战车,你也得认清楚人,通俗点来说就是晓得好歹。
你不能挂猛龙过江的挡位,把所有人当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