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瘦太轻了,整个人几乎陷进他怀里,颤抖不止,满身惊惧湿潮。
游纾垂着眼,额头贴住她柔软顺长的发顶,手紧紧护着她的薄背。
她抽噎的声音极钝,却像针一样锐利,扎进他每一次呼吸里的空隙间。她怕成这样,他要是晚了一步怎么办?
念头不断跑出来,游纾心口疼得更厉害。
“好了。。。。。。没事,哥哥在这里,不怕啊。”
掌心一下下地抚着她背后,哄着她,其实自己稳不住的声线也快碎掉了。
婳婳软在他怀里,抽气一阵比一阵轻,眼泪终于慢慢止住,睫毛还湿着,眼神逐渐涣散。
“乖,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他喃喃哄着,语气轻慢。
十几分钟后,她终于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游纾一直维持着抱着她的姿势,直到她呼吸彻底平稳,才轻轻将她放回枕头上,替她把被子掖好,重新调整室内温度。
他蹲在床边许久,动也不动,盯着她苍白的脸看。
这次的冲击太重了,谁都不敢让她再回学校。休养几天,台风紧接而至。
这天,天气阴沉,窗外风声若有若无。
游宅内的灯早早便亮了。
客厅里不似往日清冷,今日少见地齐聚了叁个哥哥。
游岑坐在长沙发一角,手里抱着笔电,正处理文件。平时他总在书房,不过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没进去,身上的正装外套也换成了家居款,深色毛衣衬着他肩线挺拔,轮廓轻隽。
游纾靠落地窗坐着,身边放着他的医案和厚重医学书。他一边低头做笔记,一边时不时抬头看看不远处的婳婳。手里的那只笔握得很松,潦草倾斜的连贯英文字在纸上写上几行,字距疏密不一。
游沐辞最不安份,窝在单人沙发里刷剧,电视声开得老大,爆米花袋子吱啦吱啦地响。声音吵得游稚婳频频望过去。
手中的英文翻译题她已经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
在游沐辞又一次笑时,她终是忍不住扭头直勾勾看他,眼神明晃晃地写着抗议。
“游沐辞,声音小点。”游纾没抬头,目光还停在纸上,语气温淡不容置喙。
“哦。”游沐辞应得有气无力,动作倒是停了停。
“就是就是。”游稚婳小声地附和了一句,气鼓鼓的,音息很低,却刚好让沙发上的游沐辞听个正着。
他立刻一个翻身坐起,眼睛眯起来盯她,“哎,小字画,嫌弃你哥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