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弘收回落在沈烬墨衣襟之上的手,将其藏在身后。
狐假虎威的气势散去,留下的只是那下意识披上的假面:
“朕起先对你的确是多番防备,可朕现在对你是真心的,朕对你这般好,你看不到吗?”
沈烬墨眉头微锁了一瞬,眼前这人,比沈烬墨想象的,更为无耻。
这般软硬兼施,所求的不就是蛊虫解药吗?
“你对我好,你对我真心,你会看到一头老虎,瞧见一块黄布便定了我的死罪吗?”
“你所谓的好,皆是在不折损自己分毫,不承担点滴风险的前提之下,自以为是的索取。”
“有朝一日我给不了你绝对的安心,你必然要拿我开刀。”
“正如今日,从见到我开始,你连缘由都未问过,便要将我凌虐至死。”
“若非有这蛊虫,如今的我已经被卸下一层皮。”
夏弘那颗燥热的心,寒意翻滚。
沈烬墨竟然将他看得这般透彻?
沈烬墨何时将他看这般透彻?
在他仗着手握皇权俯瞰一切得时候,沈烬墨已经做到了知己知彼?
面对这般来势汹汹还握住他性命的沈烬墨,他真的能稳操胜券?
“你爹娘和祖母都在朕手中,你就不怕朕要了他们的性命?”
“怕是什么?”
沈烬墨眸中的讥讽一闪而过:“你难道觉得他们这些年活着,比死容易?”
“只要能赢,死又算什么?”
只要夏彻能赢,只要这天下百姓能赢。
他们的死,又算得了什么?
没有丝毫软肋的沈烬墨站在夏弘跟前,让夏弘无力拿捏。
“那霁月呢?你要让那个小倌儿也替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