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头递出去不到半个时辰,身穿带帽披风的杨槐便坐着轮椅出现在了大牢。
身后跟着四个身强体壮的抬着担架的男子,身侧站着一背着药箱却遮住了容貌的郎中。
狱头看着这般阵仗心里头千回百转,这位贵人可是个谨慎人,花银子大方,赏钱给得更是畅快,可他断断不会挑一个救不活的人回去。
若是这郎中看诊之后,说上一句这人日后不能干事,伺候不好那当家主母,眼前这人也不会为这重伤死囚花银子。
杨槐甫进牢房,颇为娴熟找到银面系绳,将银色面具揭开。
目光停在岁一未染鲜血的脸上,也只敢停在岁一脸上。
那双遮挡在帽檐之下的眸子,早已通红。
微手一抬,身后小厮递来药丸,杨槐亲自喂给岁一吃下。
郎中带着那那四名男子合力替岁一剪开衣裳,又在泥床之上垫上一层洁净白布,迅速替岁一将身上的各处伤口缝合包扎。
不是不能将岁一带出神都之后再专心医治,而是这些习武之人鼻子灵敏,血腥味太浓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谢南星身上常年有药香,用药香压住血腥,是杨槐能做出的最佳选择。
狱头瞧着这惯来畅快的人到现在也没有变卦,便克制不住的开口夸赞了起来。
“贵人瞧瞧这副容貌,一瞧着便极其显得小,说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都有人信。”
“您府邸的夫人必然喜欢这等生得好看,却又未有一点子攻击性的面首。”
“你再瞧瞧这喉结,这大手,和这手背上的青筋……”
又抬手指了指岁一小腹三寸之地:“就算昏迷,这处也是鼓鼓囊囊,就这身本事,必当让贵夫人欲仙欲死。”
杨槐抬头瞪了一眼这狱头:“我的东西你莫要乱瞧,不然小心你这双眼睛。”
我的?
哈哈哈哈…
狱头心里笑开了花,眼睛倒是挪动的快。
嘴上的话却更为密集了起来:“再者他这身上的伤的确重,不正正好应了您当初那要求,但凡救活了,必然只会唯夫人之命是从。”
“您瞧瞧,这人是不是哪哪都极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