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仿若上刑场的步子走出房门,又恍然记起正事还没办完。
“主子,那消息现在能递入神都吗?”
“明日花魁夜若顺利,那便再压一压;若不顺利,那便先往旬相手头递。”
“我账簿上定下的那个数字您尽快凑齐,这事传入夏弘耳中的那一日,就是需要这笔银子的时机。”
旬相行事惯来谨慎,等到这个经过他反复核实的消息越过沈烬墨传到夏弘跟前时,也已经过了当下这风口。
届时沈烬墨再用点银子砸一砸这贪财如命的帝王,便又能得寸进尺一番了。
躬身领命,青馆主还是有些不放心。
委屈巴巴又看了谢南星一眼:“主子,您真的会保护好属下吗?”
谢南星点头,笑着催促:“快些去准备。”
拿到尚方宝剑的青馆主屁颠屁颠跑出了屋子,心里那叫一个稳稳当当的。
脸上带着的笑,任谁瞧见都能知晓青馆主如今心情正好。
若是杨槐此刻在,青馆主这般幻想,应当维持不会太久。
因为杨槐必然会告诉青馆主,谢南星往日最是说话算话,可但凡扯上沈烬墨,这般承诺只能信一半。
他们的主子啊,但凡遇上大人,便只顾着哄人开怀。
哪里还能记得同青馆主许过承诺?
也幸好杨槐不在。
青馆主还能笑得出来……
四个头戴遮阳斗笠的打手抬着碧纱遮掩的肩舆从南风馆小门而出。
肩舆旁站着四个提着花篮的女子,花篮里放着的都是些时兴的鲜花,佐以花露浸泡,传出的阵阵甜香,还引来了好些蝴蝶蜜蜂。
谢南星头上戴着细纱帷帽,身上穿着一袭甚是轻盈的藏蓝纱袍,微微支起的手正撑着脑袋压在肩舆扶手之上假寐。
慵懒又冷清的模样,为这酷暑增添了不少凉意。
不多时,就吸引了不少在烈日下往来之人的目光。
“是霁月公子,这是霁月公子。”
一声透着兴奋的惊呼,将烈日下宛若一潭死水的长街激到碧波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