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可不行,你是个死心眼,你儿子也是死心眼,咱还是得多备点嫁妆,日后明王就算看在银子的份上,也能对阿湛好几分。”
旬相:……
夏陵带着旬澜来东境的第三日,被层层乌云笼罩数日的东境,缠缠绵绵下起了初秋的第一场雨。
沿海百姓皆以捕鱼为生,这东境军中处处萦绕着咸湿之气,令夏陵很是难受。
而这一场秋雨落下之后,那些从海上飘过来的空气又染上了鱼腥,纵手中拿着香囊堵住了鼻翼,夏陵也无法控制住对着东境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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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气味,很容易让他联想到他被关在内狱,过得连奴才都不如的日子。
一刻都不能再等,夏陵看向站在营帐布帘前,替他挡住丝丝秋风的旬澜:“韩洲还未归来?”
自两人到东境开始,别说韩淑,就算是韩洲的影子都未曾见到。
旬澜转身朝着夏陵拱手:“尚未。”
夏陵看着眼前规矩礼仪挑不出半分错处的内臣,心头那股子毛刺刺的感觉反倒又浓了。
原本准备落在旬澜头上的迁怒,在瞧见旬澜那双清润的眸子里带上d额秋意萧瑟,莫名软了态度。
旬澜的背后可是旬相,夏域最信任的人可是旬湛,旬澜,大有用处。
“旬卿,本王不太舒服,你打着伞替本王四处去找一找,一直这般拖着也不是个事。”
旬卿接过侍从递过来的油纸伞:“臣先替您将军医请来,接着便去海边等小韩将军。”
夏陵从太监手中接过自己的披风,亲自披在旬澜肩膀:“你对本王的忠心本王知晓,等到本王夺回太子之位,必然会当一个贤明的太子。”
“他日本王坐上皇位,沈烬墨的那个位置必然会是你的。”
类似的话在旬澜最难的那段日子,旬澜其实听了很多。
然主臣之间的关系,却的确因着黎源之死而留下了不可填平的缝隙。
不是夏陵还惦记着黎源,而是夏弘因着黎源的生与死,不再信任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一个怀疑所有人用心,连自己的母后都不信任的人,来日坐上皇位只会比夏弘更疯狂。
心头没有爱的人,走不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