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水沿着夏陵破皮的脖颈淋了上去,沈烬墨定定看着夏陵宛若一条濒死之虫在扭曲翻滚。
“陵王做好自己当做之事,我还能让陵王多活几日。”
“陵王做了那等不当做的事,我会让陵王生不如死。”
将桌上的钥匙扔进牢房,沈烬墨手中长鞭一甩,那被烫伤的肌理,瞬间变作淋漓。
夏陵咬牙将那切肤之痛忍住,死死看着沈烬墨离去的背影,恨不得同沈烬墨同归于尽。
这神都的变数,他夏陵这一生的变数,都是沈烬墨。
三日后,大半年未曾露面的夏陵自皇宫而出,那高高立起的衣襟遮挡住了脖颈上的伤口,却遮不住容色的苍白。
方回陵王府,如流水般的赏赐从皇宫一路延绵而至。
是日,这满神都的百姓都知晓陵王消失的这段日子,都是在皇宫亲自伺候龙体欠安的夏弘。
此次出宫,则是皇上龙体大安,夏弘这长子自是有功之人。
百善孝为先,这满神都的百姓口口相传之间,都对夏陵此举的褒奖。
属于夏陵的夸奖起得极快,却又被转瞬被从朝堂涌入民间的灭倭之事替代。
不消几日,就连那街头巷尾的小儿都能针对‘要不要覆灭东倭’而发表几句言论。
待到沈烬墨方入家门之际,早就得到些许最新消息的谢南星便小跑着迎了上来。
手里折扇轻轻摇动,眼中笑意透着细碎的讨好:“沈大人今日上朝辛苦,谢某给您好好扇一扇。”
沈烬墨一手拿过谢南星的折扇给自己扇着,一手将谢南星抱了起来。
没了折扇,谢南星就拿着帕子给沈烬墨擦汗,反正没让自己的手停下来。
一瞧就能让熟悉他的人看明白,他在心虚,且他要行之事,并不会因着心虚而打住。
耳朵凑到谢南星肚子上听了一会子,沈烬墨仰头看着谢南星问:“午膳用了没?”
点头如捣蒜:“用了用了,你交待的话我怎么敢不听?”
“用了多少?”
谢南星一手拍着肚子,瞧着极其憨态可掬:“吃得饱饱的,肚子都鼓起来了。”
“七彩阁前些日子来了一批透气轻盈的料子,我将最新的尺寸递了上去,今日衣裳送来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