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点心喂到沈烬墨嘴里:“快些吃完,等你御舫巡游归来,人群也散了,我们再赁条小船独自去游湖。”
沈烬墨想着今日的事,深深吐息了极长的一口气:“御舫比旁的画舫高了极多,视角也更好,看到的热闹也更多。”
“不去了吧。”谢南星那透亮的眸子滴溜溜的转:“我这般好看的模样让旁人瞧了,我夫君会生气的。”
抬手捏了一把腰间的软肉:“今岁这神都惯来压抑,今日巡游前还有勋贵子弟和民间百姓龙舟竞技,比往年可要热闹不少。”
“这样啊……”谢南星端着茶汤给沈烬墨漱口:“那让旁人瞧了沈大人的夫郎,沈大人岂不是亏大发了?”
“旁人看了,你也还是我的。”
两手捧着沈烬墨的脸颊,在沈烬墨额头印下一抹温热:“我们家沈烬墨啊,还真是大方呢。”
旁人是否沉沦于种种苦涩谢南星不知道,反正他家沈烬墨已然拥抱绿意,享惠风和畅。
他们的日子过得越好,才是对过往伤害最有力的回击。
谢南星不仅今日好看,日后的每一日,都会好看。
反正这满神都可没人敢因着他好看,胆子大到敢从沈烬墨想手里抢人。
大方的沈大人将原定的骑马游洛安改成了坐马车外出,正院之内除了墨平之外,所有人都得了一日假。
然夏弘出行,杨槐得了这一日假也没别的去处,杨槐便大发慈悲揽了墨平的活计,让墨平去找旁人安抚受伤的屁股。
马车停在御舫登船口之时,满朝文武皆已到到齐。
沈烬墨率先走下马车,杨槐将撑开的伞递到沈烬墨手中,谢南星刚从马车走出的那一瞬,就被沈烬墨用伞遮挡了个严严实实。
沈大人的大方,有些牵强。
山呼万岁之声从远方传来,夏弘身侧站着钟元元和夏域,在比之往年更为热闹的欢呼声中登了画舫。
御驾在前,那遮挡谢南星容颜的伞自当收回。
等到群臣叩拜起身的那一瞬,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被谢南星给夺了去,就连沿岸的百姓觑见谢南星三五分的容色,都陷入了沉寂。
谢南星他们不是时常见,但去岁冬日的长街跪拜,年关前的金銮殿翻案,他们大多是有耳闻的。
短短半年,在满神都的谩骂和诅咒声中,怎么就能好看成了这满神都不能与之比拟的程度?
这越骂越好看,这越诅咒恩典越盛,到底是哪里来的道理?
那些个原本准备在巡游之时再赏这对夫夫几句咒骂的百姓,直接将那准备吐出口的秽语,生生吞了下去。
就连那一双双眸子里头的恨意,也开始收敛。
他们又不蠢,明知道这样只会让这对狗夫夫过得更好,他们凭什么还要上赶着给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