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星说的,可不是发财。
而是,他在这山河棋局之上,好像也拥有了落子的资格。
杨槐仔细一想,定西郡也不见得太差。
最起码这定西郡百姓的钱袋子里,还是有些银子的。
就算有朝一日真起了战火,攻克不了定西郡,那他们还真能挣点战争补给银子。
若攻克了定西郡,这大夏境内便没有一处适合做生意。
谢南星甫入庭院,就见墨平拿着换洗衣裳往浴房而去。
蹑手蹑脚,谢南星压低嗓音道:“阿平,沈烬墨还没回过房间?”
墨平躬身应允:“是,大人直接入了预防沐浴,只让奴才悄摸着拿了一套衣裳出来。”
沈烬墨不去卧房后头的温泉池子沐浴,非要来这卧房隔壁的浴房洗漱,一般只有一种情况。
沈烬墨在不久前杀了人,身上沾染了血腥。
“给我吧,我送进去,你们都早些歇息。”
“主子,大人说让奴才悄摸着去拿衣裳呢。”
这谢府需要墨平悄摸行事的,不就只有一个谢南星吗?
“嗯?”
不轻不重的一个语气词,墨平就低头将托盘举到谢南星跟前。
杨槐先是接过谢南星手里的暖炉,再将浴房的门推开,两人一道躬身目送谢南星入了屋子。
浴房的门被关上,杨槐和墨平谁都没有离去。
“杨掌柜,好些日子没见,你这身子骨可好透了?”
杨槐如今太忙,大多时间并不在府上,又因另外购置了房子,如今也鲜少住在府内。
墨平都回神都这般久了,这还真是他头一次见到杨槐。
杨槐将灯笼吹灭,又把油纸伞收拢:“同陆侍卫一道憋着你了?”
墨平抬头看了一眼守在卧房的陆白,凑到杨槐耳畔细声说道:“你都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可以一句话都不说。”
一肚子八卦,却没人可以分享的感觉,极其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