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前行的步子停住,沈烬墨问:“娘娘近来可好?”
袭嬷嬷一边引着沈烬墨往宫门走,一边道:“冬日过了,这春日的日头愈发多了起来,娘娘能晒到日头,心情就都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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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这些年,可还好?”
袭嬷嬷笑着看向沈烬墨:“奴婢还能重新伺候主子,就必然是好的。”
为了常伴钟元元身旁而终身未嫁的袭嬷嬷,在伺候钟元元生下夏域之后,日日做的都是些浆洗衣裳的辛苦活。
直到吴辞修身死,沈烬墨入狱,她才被夏弘带到钟元元跟前,当作一份对钟元元表明心意的厚礼。
“嗯。”沈烬墨没有再多问:“我希望娘娘和嬷嬷都能长命百岁。”
袭嬷嬷止步宫门,看着沈烬墨离去的背影,爬满纹路的眼角,慢慢皱在一处。
转身低头的那一瞬,水光落入宫墙青砖之间,同百年以来的鲜血,杂糅在一处。
她主子啊,更希望沈烬墨能早日逃脱樊笼,自在随心。
出了皇宫,沈烬墨端坐在马车上再度翻看了那一本写满出游期待的册子。
指尖掠过由钟元元亲笔所提的每一个字,沈烬墨的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钟元元和夏启在除夕之夜,当着他们的面细细细安排的出游。
夏启未曾得到的圆满,钟元元怎么可能给到夏弘呢?
同行历山河,不过是钟元元给夏弘捏造的一个美梦罢了。
既是钟元元亲手所捏的美梦,那便永远不会有让夏弘圆梦的那一日。
而落在沈烬墨手中的册子,密密麻麻写满的,是钟元元要留给夏弘的遗憾与绝望。
而他们,要在各自的绝望中,生出希望。
极目远眺,沈烬墨看到了终点。
这是这些年,沈烬墨头一次清晰的知道,他走到哪一步才能赢来属于他的自由。
路虽远,但行之,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