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心慌与焦灼,自然是为了获得特权与怜爱。
试探着将手放在钟元元合拢的手背之上,见钟元元并未抵触,夏弘将头压在了钟元元的膝盖上。
他内心奢望钟元元能像安抚打了一场败仗的夏启那般,轻轻揉着他的头,稳稳托住他的心慌。
可夏弘,未能如愿。
随着摇椅晃动的身形稳住,钟元元将手中团扇往下挪了挪,轻软的风落在夏弘头上。
不若手抚,却也能令夏弘心头愉悦又多上几分。
“长嫂,太傅在朕今日惩治完户部和兵部的贪官污吏之后,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要致仕。”
夏弘希望钟元元夸赞他今日之举的英明,也希望钟元元能同他一道骂几句吴辞修的不识好歹。
如果可以,夏弘还希望钟元元能借此对夏启昔年的举动,多上几分质疑。
夏启不是无所不能的,夏启也在犯错。
夏启,配不上钟元元。
夏弘对于钟元元的希望,其实绝大多数都是落空的。
正如现在,钟元元压根没有接他的话头,只是平静的将结论落下。
“皇上心中已经有了解决之策。”
夏弘抬头看着钟元元:“朕没有。”
沉静的眼眸能将所有人心头真切的念想映射,夏弘重又将头压在了钟元元膝盖上。
“太傅惯来不听朕的话,长嫂能替朕去劝劝太傅吗?”
夏弘思索片刻,又随口说了一句:“忘衡说,只有长嫂能留下太傅。”
钟元元也不在乎是何人想留下太傅,她站在绝对沉静的角度将决定说出:“皇上知道我不会,皇上也知道太傅想回终青山。”
钟元元留不住吴辞修。
钟元元也不会去留吴辞修。
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将这黑暗中的人带往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