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他心上盘旋的,是岁一的新名字,以及岁一何时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浑浑噩噩在双星楼转悠了大半天,直到黄昏之时,杨槐才意识到岁一随意落下的那句话,应当极为重要。
那句话,是为了拥有新名字,而在当下做出的抉择。
暗卫,只有当他要守护的主子死掉了,他才拥有成为自己的资格。
双星楼人多眼杂,杨槐将所有急迫压在那张笑脸之下,不急不躁的坐上马车,朝着谢府而去。
沈烬墨白日要去大牢审问户部和兵部的人,谢南星则会时常同陆黑在神都各处见面。
但不论谢南星多忙,他都会在天黑之前回到谢府,坐在院内等着沈烬墨归来。
杨槐回到谢府之时,谢府的灯笼已经点燃。
往日本该在家等着沈烬墨回家的谢南星,还没看到人影。
站在府门前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辰,杨槐才听到马蹄之声。
顺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天际的最后一抹绚烂点缀在沈烬墨的身后。
谢南星被沈烬墨用黑色的披风包到之露出了一双闭上的眼眸,整个身子窝在沈烬墨的怀中,透出一种令人心尖微抖的疲乏感。
杨槐是过来人,只一眼就知道两位主子今日晚归的缘由。
必然是谢南星忽然想沈烬墨想得紧,带着陆白便去了大牢。
至于两人最后去了何处,从沈烬墨头上多出的枯草,杨槐便能窥见些许。
往日遇到这般情况必然会离得远远的杨槐,今日亦步亦趋跟在沈烬墨身后入了正院。
眼见沈烬墨抱着谢南星进了屋子,杨槐在门口踌躇了好一阵,还是选择了和陆白一道站在门口守着。
如果他硬要进去,陆白的剑和沈烬墨的鞭子,都不会放任他。
眼前的消息再重要,于沈烬墨而言,重不过谢南星好好睡觉,将这身子骨养得瓷实。
又等了半个时辰,天色已经黑透。
从屋内走出的沈烬墨头上的发丝有些凌乱,胸口的衣裳也显得松松垮垮。
显然沈烬墨刚将谢南星哄睡。
领着杨槐走到院内的凉亭,墨平将一应仆从带了出去。